也没关系,咱家还是养的起的。最主要的是会疼人,能照顾你。”
“娘,你别说了。”说着,韩椽放下了碗。
韩夫人根本不为所动,继续自顾自的谋算:“昨天你爹送信来说,你两个郑家妹子的爹,就是郑主薄走运了。听说干成了一件大事,被调到府上去了,下个月就走马上任。唉,若是你以后能在府里任职,或是在县里都行,那咱韩家祖坟上真要冒青烟了。”
“娘说的可是郑意和郑悠的爹?”
“可不是,还能有谁。官职连升三品,如今是七品的官员了。”韩夫人夹了一口红烧肉,就着米饭塞入嘴里,“幸好咱们两家亲近,日后也能沾点光。其实娘看郑家的那两个闺女就不错,生的不错,性子也行,如果你……”
这下,韩椽是真不吃了。
“椽儿,椽儿……”
韩椽从韩夫人屋里出来,便闷头走在路
上。脑中回想着刚才他娘的一那番话,觉得有些无语,甚至有些好笑。
什么当上府里或是县里官祖坟上就能冒青烟?
他暗自嗤笑!
难道他韩椽就只配当个地方小官吗?凭什么他不能位及显贵权臣?凭什么他不能走马赴任京都?凭什么他不能为官渴慕封侯?
少年志云天,剑气催华年。
他要的是鲜衣怒马的一生,在谈笑自若的朝庙,挥斥方遒间却可决胜千里外;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哪怕是死,也得死在为国效忠的朝庙上,待得尘埃落定时,史官执笔而记,后人终究能翻得他浓墨重彩的一篇,便可青史留名,万世流芳。
唱名文德殿,赐宴琼林苑。
这一切的抱负,才是他韩椽所期冀的功业。
只是可惜,曲高和寡,唯有一人懂他。
因为只有她说:“金黄榜上题名日,游遍明园取名花。待君归来时,惠成必拱手以贺。但韩椽,我希望日后你终能记得,曾经你许下的誓言。”
纵观世间,只有她知道他需要什么。
原来,那种纠缠他的情绪是……离忧。
因为,他不想让她离开。
于是,在无声的指引下,他去找了商昭。
他有些冲动,哪怕她会怪他,他也不愿隐瞒自己的心意。
庭院里,郑悠正站在廊下和商昭说话。郑意无聊的坐在一旁,却在看见韩椽时,赶忙整了整衣服和首饰,就迎了上来。
“韩哥哥,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惠成。”韩椽跑的太快,气息有些不稳。
“……找她?”郑意有些不开心。当日初遇,以为他们是初识,后面越听越觉的不对。后才得知,原来他们两人早就认识,感情似乎还挺亲密。
真不知道一个少爷和一个姑子怎么会牵扯到一起。难道是因为钱?也不怪郑意这么想,谁叫商昭留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市侩呢。
韩椽轻拭了拭额角的汗珠,定了定心神。
郑悠还了佛经,有几个不懂的地方正在请教商昭,但商昭对佛经是一窍不通,刚想着蒙混过关,就看见救星了。
“你来了。”
“嗯。”韩椽表面上看不出端倪,心里早已波澜起伏。
“哦,是韩哥哥啊。”郑悠的缺点是缠人,但优点是眼力价好,“那你们先聊吧,郑悠先走了。”而且,她也顺手把快要吹胡子瞪眼的郑意也给扯走了。
“惠成可有时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韩椽说的有些艰难,真的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他喜欢上了一个沙弥尼,这本身是件挑战世俗权威,常人无法理解的事,但青年都有不计较后果冲动的资本。
“师姐们在屋里,我们去外面说吧。”
“好。”
两人去了柳树下,商昭坐在石椅上,韩椽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的愣在了原地。
他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你不坐吗?”商昭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惠成。”
“嗯?”
“我……”任谁也想不到,口含锦绣的公子韩椽也会有这般木讷的时候,“我,我想……”
“到底怎么了?”
春光融融,与那年春日的光景相交叠。
池塘边,柳树下,那个小女孩蹲着身子洗衣服,少年站在身后好奇的看着。
“我还不知道你的德号呢?”
“小尼法号惠成。”
他说,“惠成,你可愿为我还俗?”
寂静。
无言的寂静。
终于……
“我本就是俗人,哪有还俗一说。”
“你是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
“……我喜欢你,你是否愿意嫁我为妻?”
“阿弥陀佛。”
“我是否唐突了,若你现在难下抉择,我愿意等你。”
商昭不愿给他念想,干脆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