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彦亭张了张口,他却已经飞快地走远了。
“……”
宁彦亭在心中不情不愿地臭骂了他一顿,才将这件事情与江云兰说了。
江云兰立刻拒绝:“怎么能让阿暖去见安王?那安王心里头打着什么主意,难懂你还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快答应了?”
“可他连公主都搬了出来,我一时也不好拒绝。”宁彦亭皱着眉头说:“不如你去打听打听,看看京中是否有别人收到了邀请,若是没有,等到了那日,就说阿暖病了,回了安王就是。”
江云兰想了想,也应了。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安王这次准备充分,不只是宁府,京中许多有着适龄姑娘的人家都收到了帖子,上面还当真是写着静和公主相邀。只是那些人是收到了王府送来的帖子,唯独他们宁家是安王亲自上门相邀。送完了帖子以后,楚斐才去了宫中,拿了各种小玩意儿哄骗静和公主,将年仅十岁的公主哄得团团转,忙不迭应了下来。
这样一看,要是不应约,反倒是说不过去了。
若是不看安王,只说静和公主与世家贵女,宁暖去了也是好的。可那是安王设的宴,安王特地设了诱饵想要哄阿暖过去,若是他们真的去了,岂不就是中了安王的计?
江云兰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按原来的打算让宁暖装病,老夫人听了一耳朵消息,也将她叫了过去,让她去的时候将宁晴带上。
江云兰顿时气急。
宁暖倒是淡定的很,还安慰她:“若是这次拒绝了,还有下一回,安王殿下不放弃,总能让她找着机会,不如娘你带我去见见,只要我不离开,一直和其他人待在一块儿,想来安王也做不了什么。”
听她这么说,江云兰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
宴上不但有静和公主,还有京城贵女们,江云兰特地让宁暖好好打扮了一番,她底子好,平日里不施粉黛,颜色便能压其他人一头,如今仔细打扮一番,换上了江云兰前些日子给她做的新衣裳,生辰时送的新首饰,当真是光芒万丈。唯独宁暖不习惯的很,临出门前,还特地回去,将身上的华贵宝石换下,换回了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玉饰。
那玉饰也是江云兰给她的生辰礼之一,玉是好玉,又请了手艺精湛的匠人,衬得她气质出尘,虽不及原先的宝石明艳,却飘然若仙,好似高岭之花。
江云兰见了连连点头,满意不已:“娘一看到就觉得这套首饰适合你,如今看来,娘的眼光一点也没错。不过依我看,还是原先那套更合适一些,阿暖一戴上,满京城也找不出比你更好看的。”
宁暖抿唇笑道:“这是静和公主设宴,可不能抢了公主的风头。”
静和公主已经十岁,年纪不大,却也是知美丑的年纪了。更别说宴上还有诸多世家贵女,她与那些贵女都不算熟,宁家在京城里头势力不大,按着宁暖的想法,如今她谁也不能得罪。
可还没出门,她便先招来了一个嫉妒的目光。
宁晴特地求二夫人给了银子,出门买了一套新首饰,只是银子有限,买来的首饰只得她七分满意,戴上以后,七分变成了八分,可见到了宁暖,这八分可是一点也没了。
只是她这回能搭上马车,还是托了宁家的福,因此她心中虽然有些不爽快,可面上还装着,甚至还口不对心地夸了宁暖一番。
等到马车驶到了园子门口时,早已经有许多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说是这回安王也会来。如今安王可是京中的风云人物。风头正盛,又得圣宠,所有还未定下亲事的贵女们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安王的身上,更是卯足了劲打扮自己,一个个明艳四射,身上首饰衣裳件件都是华贵不已。
宁暖一出现,话还没有出口,便惹来了不少人的注视。有些人的目光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目光之中顿时带上了一些敌意。
唯独宁晴,本来还有些自得,只是到了这儿以后,她的视线在其他人身上的首饰上扫过,只觉得自己是被比到了尘埃里,低着头满脸慌张,连连往江云兰身后躲。
园子里的下人引着她们去位置上坐下,江云兰见到了自己熟悉的某位夫人,立刻带着宁暖上前寒暄。
“这位是薛夫人,还有她的女儿。”江云兰又对薛夫人说:“这是我的女儿,我一直与你提起,你今日却是头一回见。”
薛夫人闻言打量了宁暖一番,目露惊艳,口中不住地夸道:“我平日里一直听你说起,今日的确是头一回见,也的确如你说的,当真是好看的很。”
她身旁的薛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她身后躲了躲。
薛夫人性子爽朗,薛小姐却是与她相反,性情内敛,与旁人说话时,更是呐呐无言,如今见了宁暖,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原先她也不情愿来,还是我非要将她拉过来。”薛夫人叹气:“若是她能和你女儿相处得好,倒是是一件好事。”
薛小姐躲在薛夫人的身后,目光好奇地看着宁暖,一触即她的视线,便立刻缩了回去。
宁暖看着她,仿佛看到了香桃曾经好奇之下养过的雪白兔子,那兔子也是这般胆小,一有生人靠近,便会吓得全身白毛簌簌发抖,直到后来熟悉了,才愿意亲近人一些。只可惜香桃没有耐心,才养了没多久,便嫌弃伺候兔子麻烦,又给了不知道哪个小丫鬟,后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