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道:“娘,我明天去问问安王,我亲自去问一问他,不就知道了。”
江云兰也是心有戚戚然。
宁暖探究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宁朗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就试探着写了一封信,按照以前的路子夹在第三扇窗户上,然后他急匆匆地换了衣服躺下,吹了灯,却也不睡,只凝神去听外面的动静,连躺下来的姿势都十分别扭,正好是一个他可以看着那边动静的角度。
宁朗瞪得眼睛都酸了,总算是等到了一点动静。只见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快的仿佛是他眼前产生了错觉。宁朗不敢怠慢,连忙爬了起来,走到窗户前一看,夹在窗户上的那封信可不就是不见了踪影?
?
等不及安王的回信,第二日一早,他派小厮去书院那边请了个假,急匆匆地便朝着安王府方向跑了过去。
江云兰今日约好了要和赵夫人出门,也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宁彦亭更是如此。用过早膳以后,宁家便只剩下了宁暖一人。
她看着天色正好,而花园里春花开得正盛,来了兴致,便让下人们在花园摆了桌子,自己抱着画卷和材料,乘兴去花园作画。
只是工具才刚摆好,纸上才刚画了个雏形,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就到了她的面前,也不行礼,直接道:“大小姐,老夫人传您过去。”
宁暖头也不抬,没有理会,自顾自继续画。
那丫鬟瞪大了眼睛,刚要发作,却被香桃眼疾手快地拦下,拉到一旁立规矩去。如今香桃的位置没变,仍然是宁暖身边的丫鬟,可自从江云兰掌家以后,连气势都高了不少,自觉不能给自家小姐丢面子,有事没事就去找江云兰身边的大丫鬟讨教,还隐隐有了丫鬟中的头头的意思。
等宁暖收笔时,老夫人派来传话的丫鬟整个人都蔫了,恹恹的,哪里有方才趾高气昂的意思。
香桃立刻凑了过来,嘴里的好话接连说个不停:“小姐可真厉害,小姐这花画得跟真的似,奴婢一晃眼,差点没认出来。”
宁暖失笑,让小丫鬟将东西收了,这才看向过来传话的人:“老夫人叫我?”
丫鬟蔫蔫地道:“是,小姐,老夫人传、请您过去。老夫人原先是想要找夫人的,可夫人不在家,便让奴婢来找您了。”
宁暖点了点头,带上香桃去了。
她方一踏入老夫人的屋子,还未站稳,便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宁暖一垂眸,就看到一只茶杯碎在自己的脚边,滚烫的热茶立刻在地上晕染出了一滩,还有几滴溅在了她的鞋面上。
宁暖顿时蹙起了眉头。若是她方才走得再快一些,这杯子可就是砸到她的身上了。
自打分家以后,老夫人便一直安居在后院,被好吃好喝的供着,也不曾找过什么麻烦,如今是憋了一肚子火,特地来找她出气来了?
宁暖心中有了定数,再抬起头来,眼神也有些冷。她看了坐在老夫人身边的宁晴一眼,宁晴一和她的视线对上,便立刻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宁暖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老夫人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宁暖盯着宁晴道:“可别是听了某些人的话,便不管不顾地找我问罪来了。”
老夫人难道动了怒:“如果不是晴儿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做出了这种事,你做了错事不承认,如今竟然还有脸面在这里威胁晴儿?”
宁暖笑了一下:“老夫人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宁晴看了老夫人一眼,这才大着胆子道:“暖姐姐可别装傻,这所有事情的经过,我可都和奶奶说了,你要是早点认错,奶奶还能原谅你,不然,奶奶生气了,就算是我想要劝,也是劝不住的。”
连话也说了好几句,可坐下来这么久,也没有人端茶上来。
香桃想要说点什么,被宁暖看了一眼,拦住了。
她依旧道:“我只知道我被老夫人叫来了这里,如今进了门,到现在连一口热茶也没有喝着,你就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却什么事情也没有说,只说我做错了,别说我错没错,连事情也不与我说清楚,堂妹还真是不客气。”
宁晴脸色变了变,又朝着老夫人看了过去。
老夫人揉了揉额角,才沉着脸道:“我听晴儿说,柳夫人想要让她的儿子与你定亲,是被你拒绝了。”
宁暖颔首:“如果说的是这件事情,那我的确是拒绝了。”
宁晴立刻来了底气,得意地道:“暖姐姐还说自己没做过。那柳公子是工部尚书柳大人家的公子,柳夫人看中了暖姐姐,特地让周夫人过来和我说,让我给暖姐姐带话,可暖姐姐倒好,不由分说就拒绝了,且不提那是工部尚书,柳夫人特地传话,暖姐姐好生不给面子。”
香桃端了茶过来,宁暖接过来喝了一口,又不甚在意地道:“听你的话,我好像还错了第二处。”
宁晴更加得意:“可不是嘛,那柳夫人不计前嫌,又想着堂哥,想要将女儿嫁给堂哥。堂哥是什么样的人,暖姐姐也是清楚的,他这个年纪了,整日惦记着在外面玩,连书院也不乐意去,整日想着逃课,就算堂哥是大伯的儿子,可比之柳公子,却是差了一大截,柳夫人愿意不计前嫌将柳小姐嫁给堂哥,那是堂哥高攀了,可暖姐姐真是的,竟是又拒绝了柳夫人。”
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