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殷友辰就把父母兄弟,以及殷家的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庄贤也在场。
“爹,娘,诸位叔伯,我们殷家,现如今,遭此大害,便是那间亥一手造成的,友辰希望明日,就启程,到曹都去,联络二哥生前军帐下的大小将军,为咱们殷家,讨个公道。”
殷源慧陷入了沉默,而亲戚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但大家能够共同明白的,便是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间亥不除,殷家早晚有一天,会陷入无法死地。
“去了,能有多大的机会?”
殷友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联合那些将军后,如果曹隐公,还是坚持不给殷家讨个公道,那么自然只有弑主了,本来殷家和庄家,便是楚国暗中支持,安插过来的人,这一次的做法,等于顺水推舟。
殷源慧迟疑了,他的大哥却极力的反对了,如果引发战争的话,恐怕曹国一瞬间,会给其他的国家瓜分了,到时候,楚国指不定,不会进军,那么他们殷家,就要背负上不仁不义,弑主的千古罪名。
一场激烈的辩驳,就此展开了,而最终,殷友辰却笑了起来,他让人拿来了竹简,写下了一封父子断绝书,他写上了自己的大名,而后跪在地上,呈在了殷友辰的跟前,所有人都震惊了。
“友辰”
庄贤终于坐不住了,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挚友,不成功便成仁的做法,这做法,无异于飞蛾扑火,成功的几率,太过于低微了。
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殷源慧,他在迟疑着,不断的迟疑着,他颤抖着,接过了竹简,一般,如果要解除父子的关系,除了父子双方的签名,还需要当地的官员,族长,以及大部分有声誉的人在场,而为什么解除父子关系,也需要有原因。
看着原因这一栏,还没有填,庄贤的内心,是纠结的,他想要阻止这一切,他只希望,能够和庄家人一起,和自己的师傅一起,在一起,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奢求,这几年来,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正因为殷家现在,处在了这样水深火热的地步,殷源慧才会犹豫,这这时候,必须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虽然范蠡也说过,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但在这个转机来临之前,恐怕殷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父亲,这事情,如果没有人来做的话,就让友辰来做吧,各位长辈,请相信友辰,一定可以除去我们殷家的大敌,间亥的。”
殷友辰再一次喊了起来,殷源慧一只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早已老泪纵横,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表哥,拜托你一件事,虽然我知道,这可能难以启齿,但想要以什么方式,让我脱离殷家,只能如此了。”
“你说吧,表弟,只要是你的吩咐,我们殷家上上下下,都会支持的。”
而殷友辰希望他给逐出殷家的理由,是轻薄表嫂未遂,给抓住后,才逐出殷家的。
此言一出,殷家上上下下都震惊了,他们都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殷友辰,有无奈,悲伤,无可奈何。
殷友辰不惜让自己背上如此大的污名,也要和殷家划清界限,便是如果出了问题,计划失败的话,自己便可以不牵连到殷家的上上下下。
“友辰,你这”
庄贤跑了过去,想要拉起殷友辰来。
“阿贤,站住,你不是殷家的人吧,既然如此,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殷友辰说着,而后轻松的笑了笑,说了一句。
“阿贤,记得我们的约定,只要你记得这个就行。”
第二天的早上,天空阴沉,殷友辰收拾了行装,便在殷家上上下下的注目中,离开了,他要走的是山道,不会给任何人发现,直接不用穿过定陶。
庄贤一大早,就在山道的入口处,等待着殷友辰,他还是希望,能够阻止殷友辰的行动,殷家会在殷友辰快抵达曹都的时候,到定陶城里,诏告世人,正式把殷友辰逐出殷家。
“还是无法回头么?友辰。”
庄贤郑重其事的问了一句,他背着一个行囊,看样子,是打算和殷友辰一起去。
“阿贤,拜托了,唯有你在这里,我才能够安心,有你在,我才可以义无反顾的去曹都。”
庄贤的脸上,是纠结的,他十分的难受,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友,拿命去赌。
而庄贤,确实很聪明,庄家的很多事情,都是他一副笑容,帮忙瞒混过去的,好几次,间亥的人来到,庄贤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化解了间亥的一切,他在范蠡的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并且能够学以致用。
“友辰”
“不要跟过来,阿贤。”
殷友辰走了起来,头也不回的,速度很快的消失在了山道中,庄贤静静的坐在山道的入口处,他悲从心来,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自小到大,如果不是有殷友辰这个挚友的存在,庄贤或许早已疯了,庄家上上下下给予他的压力,每一次,唯一能够倾诉苦闷的唯有殷友辰。
回到了村子里,大家都在谈论着,殷友辰的事情,对外,便是他轻薄了自己的表嫂,所以给赶出了殷家。
但大部分人都不大相信,因为来到这里后,把食物分发给这里村民的便是殷友辰,他对这里的村民,都很好,而这时候,砰的一声,人群中,哑姑手里提着的篮子,掉在了地上,她突然间,跑了起来,朝着村子后面的山道处。
庄贤马上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