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官服的中年官员,满脸笑容的道:“三小姐啊,您看,我们这也抽不出人手送您回去,要不这样,这里离京城也没多远了,您跟着我们一道进京去,我们将人交上去了,就要回转临川去,那时候,我们再一道回去。”
时锦看着这人脸色,他肥头大耳的,满脸油腻的模样实在很像是贪官污吏,叫人升不起信任来,但是此时,时锦人生地不熟的,身上还半点银钱也无,只能先以退为进。
“这样,那就麻烦大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顺道的事,我们已经为小姐请过大夫了,大夫说三小姐没什么大碍,那三小姐先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等两人一走,时锦立马回了房,关上了门。
她在身上四下摸了摸。
因为那晚要睡觉,所以头上的发饰全部都摘下来了,手上戴的镯子也都摘下了,耳环也没有,时锦什么都没摸到。
忽而,她想起李尤送给她的玉佩,她一直都戴在脖子上的。
时锦从脖子上取下玉佩,玉佩一直贴在身上,还很温润,可是光洁的玉身上竟然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裂痕,时锦吃了一惊,正想拿起来细看,只听清脆一声,玉碎成了两瓣。
后来,时锦听说同摔下山崖的另一辆马车里的三个姑娘无一例外,全都死了之后,再回想自己安然无恙和那枚碎成两瓣的玉佩。
听说玉会护主。时锦紧紧握着玉的碎块,想着以后要用金将玉佩重新镶起来。
此时的时锦真的是一穷二白。逃走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打定主意,到了京城后,去找李尤。
一路上,那吴姓官员对时锦空前殷勤,更是让时锦心中警铃大作,但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无害的天真的闺中小姐的样子。
又过了一天,车队终于进了京城。
时锦一行人住进了官驿里,等着领进宫去待选。
到了京城,时锦试探地问过什么时候走,吴朝奉只是道快了快了,再等等。
“我想出去逛逛,您看我这身衣裳,都破成什么样了?我得去买身新衣裳才行。”
刚住下,时锦特意来找吴朝奉,说要出去买身新衣裳。
“三小姐,您要穿新衣裳,吩咐下人去买来就是了,何必劳烦您亲自去呢。”吴朝奉陪着脸笑道。
“我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到了京城,总得看看这天子脚下的皇城是什么样子,大人?我就出去逛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劳烦您给我配个丫鬟呢,我一个人都不敢出门。”时锦故作害怕道。
吴朝奉听她这么说,放心不少,“那我给你找个丫鬟,出去逛一会。”
“哎哎!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被绑时,身上什么也没有,您借我二十两银子,回了临川,我让父亲还给您。您看我出门逛街,没银子哪成呢?”时锦低着头,忸怩道。
看着美人娇羞的样子,吴朝奉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可这是要献给皇上的女人,他可不敢沾染。
“不过是二十两银子,三小姐拿去用就是了。”说着吴朝奉让人取了二十两银子过来。
谢过吴朝奉,时锦带着他分过来的丫鬟出了门。
这丫鬟可能是听了吴朝奉的指令,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时锦想打听一下李府的位置,可这丫鬟跟在身边,时锦也不好打听,只好先进了一家成衣店。
没管迎上来的老板娘舌灿莲花地推销,时锦随便拿了一套衣裳就准备进去试穿,那丫鬟也准备跟着进去,时锦一把拦住她。
“还有没有规矩了?我试衣裳,你跟进来做什么?”
那丫鬟相貌平平,但应该不是普通的丫鬟,只听她面不改色,低声道:“我伺候小姐换衣裳。”
“算了,我不习惯不熟悉的丫鬟伺候,你就等在外面就行。”说着时锦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那丫鬟果然没有跟进来,可能是想着只有一道门,在门边等着。
时锦四下打量,以前李尤总是翻窗进她的房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得翻窗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丫鬟,时锦匆匆在街上找了人,问了李家的方位。
两刻后,停在一处高门大院前的时锦看着一对巨型石狮后面,那玄底牌匾上‘敕造太傅府’,就知道自己一定找对了。李尤曾经说过,他祖父,是如今的当朝太傅。
时锦没有贸然上前,她知道,就算她现在和门房说自己是李尤的未婚妻,只怕会被直接当傻子轰出来。
她坐在李府不远街道旁,等着里面出来认识的人。
李府的大门是两扇朱红色的大门,面上布满了铜环,时府的大门和这个一对比,简直就像是官家与平民一般,不可一般而语。
等了好久,角门倒是有不少人进出,可是时锦都不认得。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锦时而坐着,时而站起来,走了又走,也没见有认识的人出来进去。
她正想豁出去不管了,就见两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