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个怎么看怎么不会武功的书生耍了一通的鹧鸪和鸣鹤自觉面上无光,停下手,默不作声地回到原位。
楚故和燕舞都不忍心再看了——这丫的就是人间凶器吧?软的硬的不软不硬的统统不吃!遇上他的人不是秒杀就是死缓了有木有?!
甄侦默默盯着那个滚了一身灰的男子,对方脸上的伤口似乎又挣裂了一些,渗出的血被他自己随意一抹,带着一股狂生潇洒的味道。
被盯着的苏日暮爬起来,警惕状——文的武的都来了,这个腹黑还想干嘛?
甄侦忽地一笑,犹如千山霜冰飞雪瞬间回到江南轻歌细雨,又如浮逸云流昙华乍现,他的声音像是箜篌发出的乐声,略显低沉,空远浩渺动人,吐出的字却字字惊心:“苏日暮,你若再不听话,我就请万岁爷给你下道禁酒令,谁敢把酒给你,杀、无、赦!”
正中死穴!!!
苏日暮瞬间阵亡,死不瞑目。
楚故和燕舞以及鹧鸪鸣鹤呆滞——神马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神马叫做擒贼先擒王打蛇要打七寸,看见了么亲?
不让苏日暮吃饭?可以。
不让苏日暮喝水?可以。
不让苏日暮喝酒?苏日暮没地哭去了。
“文弱”的苏大才子迫不得已屈服于恶势力(……),忍气吞声地去收拾东西,不时用眼刀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安慰自己子曰忍字头上一把刀行走江湖哪能不挨刀……
啊喂,子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污蔑是不对滴!
深得天仪帝真传的甄大学士非常淡定地将眼刀无视。
“所以说,干坏事就是要拉上小侦啊。”燕舞拽着楚故总结。
楚故有点囧囧有神:“话说,我们最开始的目的是劝人家考功名而不是……”
两人转头看去——甄侦云淡风轻,苏日暮脸色铁青,这情景,怎叫一个诡异了得。
楚故:“……我确定了,小侦绝对是鬼畜攻!”
燕舞心有戚戚然点头。
苏日暮的东西收拾得比那群援兵还快,其实也根本没多少东西,两套衣服,一点碎银一把铜钱,用布一包,一个卷轴往背上一背,手里再拎着个酒壶,搞定,那叫一个潇洒,俨然一副习惯远走天涯四海为家的架势,院子破败的门都随意阖上就是了,他离开的时候连头都不回,好像随时准备着一去不复返。
很久很久以后回想起这一天,甄侦记得,看见苏日暮背后的刀光时他就已经算计好,有足够时间让苏日暮避开那把飞刀。
甄侦给苏日暮一个选择。
若是当时他自己非要凑上刀口去寻死,这把飞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让他死得痛快——这样活法,苏日暮不痛不痒,他看着都觉得莫名揪心揪肺。
……
皇宫,御书房。
只要在京城里,天子脚下,消息总能传的特别快,于是天仪帝和永宁王就很快得到了苏日暮那里发生的事情的详细禀报。
听完后,阜怀尧扶额,阜远舟大笑。
“让子规去查查那个请苏日暮的人是谁,苏日暮的身份也往下查。”
“是。”
“皇兄,你确定真的要苏日暮入朝?”影卫走后,阜远舟忍笑问道。
那家伙,太能拉仇恨值了吧。
想到将来朝廷上鸡飞狗跳的场景,阜怀尧就觉得头疼——又一个不靠谱的……
阜远舟嘿嘿一笑,“其实我倒觉得没关系。”
“哦?”阜怀尧看他一眼。
阜远舟眼里滑过一丝狡黠,“那个甄侦不就压得住苏日暮吗?苏日暮的才学真的像传闻那样,那拿个状元榜眼不成问题吧,殿试之后,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就算其他进士也是翰林院庶吉士,甄侦在翰林院官职实权都不低,到时候把苏日暮分给他让他教导……”
话未尽,意明了。
阜怀尧哑然失笑,手指微曲轻轻叩他的额门,“远舟什么时候变得一肚子坏水了?”这就是仁德君子永宁王的真面目吗?
阜远舟皱皱鼻子,不满:“皇兄嫌弃远舟?”
“不会,”天仪帝捏捏他鼻子,“只有你不是用来对付皇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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