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这么多食盒装饭菜,要么这里边关了一个很贵重的人,贵重到即便他被关起来了,慕容偃照样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练月接着又去盯那送饭菜的仆人。这两个仆人是膳房的杂役,平日也没什么事,就负责给塔楼的人送饭食,差事很轻松。练月盯了她们一个下午,等快到晚饭的点时,她们就一块去膳房,把厨子做好的饭菜和温好的酒放进食盒中,穿花过柳,一路去塔楼。为了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练月这次跟得近了一些,然后就听到她们相互开玩笑打赌,赌五公子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练月想,是了,塔楼里的确关着慕容远,真替莫盈欣慰,但欣慰的同时,还有一些失落,因为她想到了剑客。不知道剑客现在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像她思念他一样思念着自己,还是真的把她当做一个妓|女,当时留情,走了就忘了?
练月回到客栈,把这件事告诉了莫盈。
莫盈听到慕容远被关的消息时候,没有显出忧虑,而是松了一口气。那意思大概是在说,幸好派人来杀她的不是他,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练月看着莫盈的脸,忽然意识到离别马上就要来了。
莫盈见到慕容远的那刻起,就不再需要她,她将再次成为一个人。没有人会永远陪她,剑客是,莫盈也是,他们都是她人生里的过客。
莫盈见她瞧着自己发愣,便轻轻的晃了晃她的手:“姐姐,你怎么了?”
练月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道:“莫盈,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见到他的。”
莫盈低头抿嘴一笑:“姐姐,做你的妹妹一定很幸福。”
练月苦笑一声,她的确是有妹妹的,如果还活着,那应当比莫盈还要大,只是她已忘记了妹妹的模样,甚至连妹妹叫什么也都不记得了。她走丢的时候太小了。卫国的一切,她都记不起了。
次日,练月去药铺买了一些药材,准备给慕容远送饭菜的两位仆人配一份特制的毒皮面具的材料,准备给慕容远做张人|皮面具。
以前做杀手时培养出来的许多技能,她都忘得差不多了,比如配药。再比如,做人皮面具,两年多不碰,她把步骤都忘了,做起来有些费力。而且在这城里,也没找着更好的材料,各种原因混在一起,搞得她做出来的人|皮面具糙得很,坑坑洼洼,全是疙瘩,贴在脸上,活像一个被毁容的恶妇,遂作罢了。只配了一副药丸,准备用来吓唬一下那两个送饭菜的仆人。
练月备好需要的东西之后,再次潜入了慕容家的别苑,这次莫盈也跟着来了,只是她没进来,而是藏在别苑附近的桃花林中接应他们。
练月潜进去之后,一直暗中跟着那两个女仆,午饭过后,膳房那边收拾妥帖之后,两人回到下房去歇息。
慕容家到底是权贵人家,别苑里最低等的杂役,也不睡大通铺,而是有各自单独的房间,虽然小了点,却是独立空间,很难得。对于练月,她也是求之不得。因为人越少越好办事,多的话容易打草惊蛇。
那两个女仆各自回房之后,就一直没再出来,看样子是午休去了,只是院子里一直有其他仆人来回走动,她只能耐心的躲在树上等着。中间有一段时间,这院子空了下来,她便立刻翻窗进去了。
那女仆果然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练月抽出短剑,贴在她颈上,剑刃锋利冰凉,她这才忽然醒了,因为醒的时候动作太大,还让剑在脖颈上擦出了一道血痕。
这也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至多跟莫盈一般大小,女孩瑟瑟发抖,使劲往后贴,尽量使自己的脖颈离剑远一些。
练月低眼瞧着她:“叫什么?”
“七七。”女孩子小声道。
练月道:“七七,你不用怕,只要你听话,我保证绝对不伤你,但若不听话,刀剑无眼,我也没办法。”
这个叫七七的女孩子点了点头。
练月让她伸出手来,自己空着的那只手从腰间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往她手心倒了一粒药丸,道:“吃了。”
那女孩的手抖得很厉害,眼泪也出来了,只是没发出声音,看样子怕的不轻,练月道:“我如果要杀你,就不会让你有机会醒过来,你放心,这药不会要你的命。”
女孩听她这么说,便抖着手,把药丸吞了下去。
真是个乖孩子。练月把剑从她颈边拿走,自顾自的走到八仙桌旁,掂起茶壶,到了杯凉茶,正好那女孩从床上下来,练月就把杯子递给了她,示意她喝了。那女孩什么也不敢问,就乖乖的喝了。
练月把自己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