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吗?”
叶湛没说话。
叶荻惋惜道:“她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话?”
叶湛瞧着那扇门,微微叹了口气:“哥哥来的比他早,写信,做簪子,种树,做饭,抱了,亲了,可仍抵不过他看她一眼,你说这样的人,哥哥还留着做什么?”
练月从叶湛家里出来后,站在路边,顺着街道往前看了看,又往后看了看。
她站在那里,觉得有些茫然。
太阳把街道晒的像是要化掉一样,她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没有路时就倒回来,在第一个能拐的地方拐弯。
她现在谁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想想,只想待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也不知走了多久,觉得累了,在路边看到一个客栈,就走进去,拣了临窗的座位,点了一壶茶,茶续到第二壶时,觉得有些饿了,摸了摸身上的钱,算计着点了一盘白切牛肉和一壶花雕。
一壶酒,一盘菜,她吃了一下午。晚上住店,要了一间下等房,房间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堆蟑螂,她就跟蟑螂玩了一会儿,后来嫌蟑螂没意思,就走到窗口去,十七的月亮又大又圆,只在窗口看不过瘾,于是就跃上了房顶,到上面去看。
夜深了,房顶有一凉风,风一吹,心头就舒爽了许多,忽然又想喝酒,可是摸了摸身上,剩下的那点钱,不够她买酒喝,本来想就此作罢,可这样好的夜晚,没酒相伴,实在太浪费了,然后贼念一起,刚好她又有绝对的实力操作,窃酒的念头就压不住了,她翻下房顶。
客栈已经打样了,大堂只剩下一个守夜的伙计,伙计在柜台打瞌睡,好酒就摆在他身后的架子上。练月不费吹灰之力的从架子上取走了一坛,走时将自己仅剩的三文钱搁在了柜台上,虽然不多,但好歹意思一下。
回到屋顶,她掀了坛盖,喝之前闻了一下,有点杏花味,品了一口,是自己没喝过的酒,不过管不了那么多,能喝就成。
她喝得倒是不猛,就着月色凉风,倒也算惬意,酒喝到微醺时,她想起了叶湛,虽然她已经刻意不去想了,但叶湛真的让她很难受。
既然他一开始选择瞒了她,就应该一直瞒下去,就算卫庄来了,事情瞒不住了,这事也该由卫庄来告诉她。
这事若由卫庄来挑明,她未必会怪叶湛,因为设身处地想,倘若她是叶湛,也会选择赌。赌赢赌不赢是另外一回事,但浪费机会,会让人一辈子意难平。赌了,赢了,皆大欢喜;输了这事就翻篇了,日后遇到可意的人,也能心无旁骛。
可叶湛没等卫庄说,而是选择自己说,他说了那么多,其实意思很简单,他并未多喜欢她,也并未真的想跟她有什么结果,是她主动送上门,他才半推半就的接受了。倘若她不主动,他或许根本就没准备赌,现在的局面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不仅把自己变成自作多情的人,还把他变成了小人。
自作多情,真让人觉得屈辱。
她将酒坛里的酒咕咚咕咚全都喝了下去,摇摇晃晃的从窗户翻回去,合衣躺在床上,睡了。
☆、第六十三章
练月第二天早上醒来,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头疼的像是要裂开,她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了,嗓子也疼得厉害, 她翻身下床, 摇了摇桌上的茶壶, 有茶,于是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好一通灌。灌完之后坐下平复了一下,多少舒服了点, 只是脑子仍然疼得厉害。她在这片疼痛里, 想到了昨天。昨天的跌跌撞撞像是一场梦,既真实又虚幻,不过她想, 还好过去了。
练月下楼退房时问掌柜从这到无双巷怎么走, 掌柜熟门熟路的给她指了路,看样子也是经常造访无双巷的老熟客,练月谢了他,沿着掌柜指的路,走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自己熟悉的景。
这会儿已是午后了, 天又热, 练月走得甚是辛苦,又身无分文,不仅热还渴, 她一边走一边想,昨天感觉就走了一会儿,怎么会这么远?
夏天穿的衣裳少,她浑身都湿透了。路过九全街时,远远的看到街口的那株石榴树,榴花艳红,真是瞩目,但她并不打算去跟石榴树的主人打招呼。
路过石榴树,她大概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无双巷,拐进无双巷,又走了百十来步,就到了万花楼,万花楼门前停了一辆马车,马车旁有候车的车夫,大约是谁要出门。
她走进院子,正巧碰到牡丹姐外出,牡丹姐问她干吗去了,这一脑门子的汗,练月随便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