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我也没理由不相信他,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神经兮兮地哭,于是我问:“去了就去了,没去就没去,你哭什么啊?”
“我……我好像看见敏、敏萧了……”
我怔了怔,一时半会儿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良久之后,我问严晓明:“你怎么会在寺庙看见他?你会不会看错了?”
“当时人太多了……很多人都是去那边拜佛的,因为过几天就是考研……当时只有两秒钟的时间让我确认,待我追上去的时候,他的背影早早隐没在了人群里。”
“不知道他去寺庙干嘛……”我双手搭上严晓明的肩膀,低头沉思着。
严晓明好似想起来什么,说:“他好像有个室友考研的,跟他关系很好,也许是帮他烧香去了。”
这个可能性倒是比较确定,但也可以确定,曾敏萧可能住在学校里,就算没住在学校里,他的室友可能知道他的行踪。
于是我跟严晓明说:“晓明,你别担心,你也别着急,会找到他的。”
“其实我不奢求他能原谅我,我只奢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严晓明深呼吸一口,强忍住泪光,“哪怕见一面也好,跟我在一起那最好不过,拒绝了我我也不必强求,要是能给我机会让我等他,我也会等。”
“严晓明,现在你要学会眼泪往心里流,在别人面前不许流眼泪,你知道吗?你是攻,你要坚强,你将来是要保护他的。你若是成天哭哭啼啼的,人家怎么会喜欢你?还有,你要学着变聪明点,一定要把眼光看远一些。”
严晓明听了我的话后倒是没有哭泣了,而是欣慰地笑了笑,说:“现在你才是最大的,我好好陪你吧,我先不想他了。”
我劝说道:“不用管我,明天你去他宿舍问问他室友,放心吧,我没事儿,考试那两天你陪着我就好。”
“你真的没事儿?”严晓明盯着我看,生怕我说谎。
我懒得跟他解释,因为我现在喉咙疼,也不想多说话,只好摇摇头当做回答了。
我走在寒风中,步履有些缓慢。我看着枯木枝头下的灯,好像在对此许愿,希望考试那天不要出状况。此时寒风呼过,枯树枝开始摇晃旋转,旋转出光的独白。
我读阅不懂,就好像身处重重雾影中般不知所向。
但是,冷风让我更为清醒了些。
“阿哲,你怎么坐在这儿?”董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侧。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董威身着单薄,大冬天穿着一件单衣,里面便是一件白色的短袖就出门了,我倒是有些佩服。他行路有点畏缩,双手插兜,背上背着一个暗,面上怀着微笑。
“学累了,想吹吹冷风让自己清醒清醒。”
也不知道是何处传来的歌声,悠扬清远,绵绵入耳,穿彻在整个校园。不过可以辨别出来这并不是学校的广播,因为我身边的路灯杆上就有音响。
“永远不会遗忘
有你在的月光
想把写给你的歌再轻轻唱
向着夜空眺望
凌乱得很漂亮
荡漾着一种惆怅
似乎带一点忧伤
……”
这首歌我自然是识得的,因为高中的时候我就会唱这首歌。
这是一首让人心生温暖的歌——《烟火的光芒》,演唱:马天宇。
正如此时此刻,听到歌词后,我与董威齐齐抬头,看着黑幕,却没有星星。
脸上惆怅,心里忧伤。
更有甚的,好像是一种惴惴不安。
董威一直未说话,时而微笑看着我,而我,却一直看着那黛色的穹顶,发呆。
许久后,我跟董威说:“小威,你走吧,不必管我,我坐一会儿就走。”
“没事儿,我陪你一下,我也累了,跟你一块吹吹风。”
我瞄了一眼穿着单薄的他,竟哂笑一下说:“太冷了,你先去吧。”
“没事儿,我陪你。”
我是赶不走他的,但是我仍是面无表情看着黑幕。
黑幕能看出什么?
大抵是人生。
若是以前,我定然是与林韵杰下楼买了酒水,去操场,或者无人的场地,亦或者去楼顶,抽着烟,畅谈着人生。
若是以前,我定然与高远相约,在楼顶说说笑笑。
可现在,没有酒,没有烟,与董威一起,什么也不想说。
“听你的声音,许是发炎了。”董威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今天这嗓子倒是疼了一天。因为背诵的强度实在太大,而我又像林雪可说的那般在楼道里大声地背诵,再多的水都不够我喝,而且一天下来,嗓子自然是受不了的。
尤其是这两天,强度实在是太大。
我没有与他谈论关于嗓子的问题,而是问他:“董威,考完研究生后,你去干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