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好吧,你好好照顾自己吧,别太累了。”
“嗯嗯,你也是,你比我更累,我清楚。”
跟周原打完电话后,我立马滚回了宿舍,询问严晓明。严晓明惺忪着睡眼,朦朦胧胧中揉了揉眼睛,嫌弃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把他请出了宿舍,跟他说明了情况,发现严晓明并不知情。
“会不会他家里出什么事情了?”我将想象力发挥到极致,“严晓明,你问问你妈,看看是不是他家真出啥事了,我总觉得他这次回西安不太正常。”
“好吧,我问问。”
跟严晓明交谈过后,其实我还是不大放心,一个上午的学习都是无精打采,也可以说是心不在焉,时常在想着周原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其实我很了解周原,他有些爱面子,什么苦楚都喜欢往自己的肚子里咽,表面上音容笑貌,实际上心中早已伤痕累累。
他这样跟我也差不多,我也喜欢掩饰,正是因为我们有这般共同点,所以我才如此了解他。
我出了教室,在走廊尽头窗前点燃了颗烟。
高远突然出现了,站在我身边,问我:“还有吗?”
我从怀中拿出烟盒,递给他,便看着窗外。高远把烟还给我后,问:“怎么了?累?”
我笑笑,点点头,却并未说话。
“国庆准备去哪里啊?”高远问。
我说:“其实有个东北人要来找我,想要我带他回我们永州玩玩,但我不确定要不要回去。说实话,我很久没回去了,半年多了,还是有点想念。”
高远:“回去下也好,就当放松了。”
我:“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高远露出苦瓜般的笑容,很明显地在给我传递着失望的讯息。
“听说你们永州蛇很多。”他突然转移了话锋。
我点点头,说:“是啊,一般在夏天,田间小道上,有时候会看到蛇,在我们那边,很多人都说有一种蛇很毒,但具体叫啥我也忘了,反正头部是三角形的,全身呈白色,上面还有黑色的斑点。”
“听起来就瘆人……”
“我还吃过蛇呢。”
高远:“……”
“真的。”我继续道,“我第一次吃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蛇肉,因为我家里人都知道我怕蛇,所以没告诉我。我吃了那肉,觉得好吃,吃完之后我爸才跟我说那是蛇肉。”
高远笑出了拖拉机的声音。
这两天教室里的人明显地少了不少,因为很多人都出去度假了,有的人提前回去过中秋了。一般在大四的时候很多人都没啥课了,所以想走就走,不像我们法语专业的这些苦逼学生,一周还这么多课,很多人还在抱怨给我们布置课程的人是不是脑子被挖掘机给撅了……
高远抽完烟后,就去了另外一间教室。我回到教室,准备拿起铅笔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一篇课文,可我怎么也找不到我的铅笔。之后我才想起来,铅笔还在高远那儿。
这人,借了别人的东西都不还的吗?
其实我是一个对于我个人物品的占有欲极其强烈的人,他人拿我的东西,用完之后就得安安份份原原本本放回原位,借了我的东西,必须要还,不还的话,我真的会耿耿于怀。
这倒不是因为我小气,而是我这人占有欲的关系,我一旦用过某件物品就会与物品产生一种依赖性,仿佛是割裂不开的。
我倒是宁愿给你几块钱去买一支铅笔,也不愿意看着我的铅笔被别人占有。
我这人就有这么个毛病。
没有铅笔,我也学习不下去了。我这人还有个毛病,那就是强迫症,书上都是铅笔画的,就必须得用铅笔,必须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必须是我的字迹!若是出现了他人的字迹和其他颜色的笔写的东西,我会跟他没完。
我一个双子座的,怎么会有强迫症呢?
哦,我们这个星座的,总有点神经质吧。
上列所说的毛病,就当自己是神经病吧,这倒是很合理。
我学习不下去,准备去文具店买支铅笔回来,之前那支铅笔就算送给高远了,要回来未免显得我太小家子气。
外面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句话倒是很地道。我穿着短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身处烟雨蒙蒙中,倒不会被淋湿,但我的步伐还是很急切。
来到文具店,我翻看了下手机,心中的不安还是涌上心头,于是找到周原的微信,给他发了条信息:【周肚皮,你有啥事最好还是跟我说,不要对我隐瞒。】
我本来打算给他打电话来着。但我不是周原,他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完全不会考虑到我在做什么,而我在给他打电话之前要考虑到他是否方便接电话。
就比如现在,出差的他,肯定不方便接听与工作无关人士的电话。
盯着手机看了一分钟,周原一直没有回消息,我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