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讨三皇子,谴责乱臣贼子,被称为当代的伯夷,叔齐,整个黎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听闻了我的事,要召见我,我自然在这里。
倒是娘……”说到这里,田老大突然想到,难道是皇上太看重他,所以想见见姜婉白?
这倒是很可能,读书人做了官之后,为母亲争个诰命,可是天大的荣耀。
越想越觉的是这样,田老大觉的身子都有些发飘了,得意的看着姜婉白,他道:“娘,你虽然对不起我,但你始终是我娘,只要你……”
谁对不起你啊!姜婉白真是很不爱听田老大这话,所以一扭脸,将田老大晾在了一边。
田老大认为姜婉白沾了他的光才能来这里,姜婉白不说感激的痛哭流涕,后悔莫及,也应该对他尊重点,对他好点,现在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啪的一下,田老大的脸就沉了下来,“娘,这里是皇宫,不是田家,也不是市井,一会儿你可不要乱说话,一切看我的颜色行事,不然得罪了皇上,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同样的话,送给你,别整天想着那些蝇营狗苟,踏踏实实做人才是正理。”姜婉白面朝着蓝天,朗声道。
“你……哼!”田老大也把脸扭向了一边,他决定,一会儿如果皇上提诰命的事,他说什么都要拒绝,到时,看姜婉白还敢这么对他。
姜婉白跟田老大互相看不顺眼,倒不像是母子,像仇人了。
等了不知道多久,里面突然有太监传话,传姜婉白、田老大上殿。
姜婉白转身进了大殿,只见这大殿高□□米,长上百米,装饰的磅礴大气,文武百官位列两侧,肃然无声,中间,通道的尽头,一个不怒而威的男人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着众人。
走在那通道上,就好似走在拜神的阶梯上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精神紧张,心情激动。
果然就是一个俗人,姜婉白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有些自嘲的想到。
嘲讽完,她倒是不那么紧张了,缓慢而坚定的来到了台阶前,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在这古代生活了这么久,她几乎都忘记了人人平等那套。
她跪下,田老大也赶紧跪了下去,不过相比她的镇定,田老大就差多了。
从出生到现在,田老大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县老爷,还只是远远的看过,如今见了这满天神佛,再加上他心情激动难耐,他的腿都是抖的,估计现在如果有人问田老大他是怎么走进来的,他都回答不上。
洪庆帝是什么人,一辈子见过的人比满天星斗都多,稍一打量,他就明白了几分,对田老大的兴趣瞬间消散,将视线定在了姜婉白的身上,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们都是有功、有德之人,朕想要奖赏你们,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洪庆帝问道。
姜婉白来之前也想到了也许皇上会问这个问题,她也准备好了如何回答,可是就在她刚要开口的时候,田老大却突然抢着道:“皇上,草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奖赏,完全出自一片忠君爱国之心。
草民的娘亲什么都不懂,能见到圣上一面已属天恩,请皇上千万不要再赏赐什么,草民受之有愧。”
姜婉白白了田老大一眼,心道,皇上赏赐我,你受之有愧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洪庆帝也觉的有些奇怪,但他是不会直接问的,而是对姜婉白道:“你对朕有大恩,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洪庆帝这话一出,田老大的脸色顿时一变,姜婉白对皇上有大恩,他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原来皇上不是因为他才想要赏赐姜婉白的,那他刚才说的话……田老大顿时羞红满脸,将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那模样,倒有点像遇到危险的鹌鹑,可笑的很。
姜婉白察觉到田老大的变化,突然间明白了刚才田老大那些话的意思,不禁觉的好笑不已。
不过,皇上还在上面看着,她肯定不能笑出声来,所以她忍住笑意,一躬身,对皇上道:“皇上,我只愿所有生病的人都能用上这药酒,天下间再无病痛。”
姜婉白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大德大仁,她自己都觉的有点假,可是却正合洪庆帝的心思。
“好!果然是仁爱之人。”洪庆帝拍手称道,“朕就将这件事交给你了,愿天下再没有受此病痛折磨之人。”
“谢皇上。”姜婉白其实只不过想卖五加皮酒而已,现在目的达到,她自然要满足的谢恩。
洪庆帝哈哈一笑,“不过,这样做是造福百姓,根本不能表达朕的感激之情,让朕想想,该赏你点什么好。”说着,洪庆帝开始皱眉思索。
而就在这时,欧阳俊突然站了出来,“皇上,有什么能比得上一家团聚更让人高兴的呢!”
“你什么意思?”洪庆帝问道。
“启禀皇上,臣麾下的寥南其实就是她的儿子,只是因为一些原因,阴错阳差,这才被分开。
现在,臣替寥南恳求皇上,念在他勇猛杀敌的功劳上,赐他回归本姓,跟家人团聚。”说着,欧阳俊拜倒在地。
“一些原因?”洪庆帝疑问道。
欧阳俊看了姜婉白一眼,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挑这么个时机,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田老五跟姜婉白着想,田老五冒充别人,早晚要被人发现,到时可就是大罪,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跟皇上讲清楚。
但这件事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