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新娘,原本就应该是两个洞房。可燕家的老房子没有那么宽敞,于是两个洞房就挨在了一起。中间只隔着一个象征性的门。
看着这个简陋的洞房,燕铭叹息了一声。若不是燕陈氏老夫人坚持,这场婚礼必须在燕家老祠堂举行,恐怕他早就要搬到新居中去了。
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就那么坐在婚塌之上,宛如成熟了的鲜果,在等待着燕铭去采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燕铭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宾客还在欢聚,自己这个东道主若是不出现,似乎有些不妥。
这一次燕铭大婚,原本有许多朝中官员想要借机过来结交一下。
只是新娘之中有嫣然公主,这个小公主是王娡王太后的心病,她不喜欢。
因为太后的不喜欢,太尉田蚡就不喜欢,田蚡不喜欢,更多的人就不敢来参加燕铭的婚礼。
一个小小的县侯,影响力和权力,自然都不如如日中天的王娡和田蚡。
聪明一点的,圆滑一点的,人虽然没来,但是悄悄地派遣下人送来了贺礼,在他们心中,毕竟燕铭的背后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皇帝的影子。
虽然这小皇帝看着纨绔,不靠谱,可毕竟也是掌权者。
窦婴不会避嫌,他欣赏燕铭,有时候觉得燕铭和自己的子侄之辈一样,对他既有朋友一般的感觉,也有长辈对后辈的关怀。
灌夫不会避嫌,以他张扬的个性,自我的人格,他也绝对不会在意,只是凭着自己的好恶,决定自己的行为,所以他来了。
而汲黯,却绝对不会给谁面子的活。什么田蚡,什么皇后,他都不在意,事情做好了,没毛病就行。当然,他也不会和别人一样,带着贺礼过来。他就是过来吃的,顺便看看烟叶子能不能摘点儿回去。
东方朔也来了,这一次他没了原来脸上的从容和嬉笑,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有了一丝深沉。这深沉使得原本洒脱的他看起来略带悲凉!
同在一起的,自然少不了公孙敖和卫青。
卫青是和平阳侯告了假过来的,他的身份不过个骑奴,也算的上身无长物,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贺礼!
周围的乡亲也都赶过来贺喜。燕家破旧的大院之中,满满的都是人。
六月六的天气,也颇为给面子,整日的晴天不说,温度也不是很高。
燕铭没有先给这群官员朋友敬酒,而是先给乡亲们打招呼敬酒,最后才来到了窦婴一行人所在的酒席上。
燕家的婚礼酒席,自然是刘大厨赶回来置办的。味道自不必说。
刘彻没有留下参加婚礼,这就让在做的官员们放松很多。
燕铭举着酒樽,笑呵呵的过来。还没等说话,就被灌夫一把拉住:“燕侯,今天大喜的日子,不醉不归。”
灌夫的声音还没落下,就被窦婴白了一眼。
“你他娘的是老了,娶了几房媳妇。咱们的燕侯可还年轻,洞房花烛之夜,怎能陪你不醉不归?赶快给我坐下,消停点儿!”窦婴笑骂道。
灌夫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他就服窦婴。
当年平叛的时候,他就是窦婴的麾下,听到窦婴骂他,只好嘿嘿一笑,对着燕铭说道:“这一罪,记下了。下次补上。”
燕铭含笑答应,和这一桌的客人分分寒暄,象征性的饮了一杯酒。
来的都算得上是自己人,谁都不会攀比着让他喝酒,都催促他赶快回洞房中去。
燕铭领了众人的好意,燕山也及时的过来,陪着这群高大上的贺客。
燕铭在东方朔耳边轻声说道:“哥哥如无他事,还望多留一日。”
东方朔点点头说道:“老四你今日大喜,万事不必操心,他们有我们哥仨儿陪着,你就去吧!”
说着,挤了挤眼睛,一脸坏笑。
虽然东方朔表现得依旧诙谐幽默,可燕铭能看到他的隐忧。
公孙敖告了假,卫青也有的是时间,几个兄弟自然不会那么早的离开。
不过作为大哥的东方朔却给他们下了命令,今晚谁都不能打搅燕铭。
所谓人生大喜事之一就是洞房花烛夜。断然不允许任何人打搅的。
燕铭的婚礼是整个茂陵的大事,就连槐里县令也到了,只不过来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和其他人比起来,职位太小。
当所有宾客都尽欢之后,已经是夜里。乡村的好处就是没有夜禁,大家可以随便的走动。好多人都是难得放松一次,大家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只有燕铭被强行赶会了洞房。
那里,是他今夜的战场!
燕家的老房子,是那种通开的,中间只隔了一面墙,一道门。
按照东大西小的方位,田喜在东屋,嫣然在西屋。
当燕铭进入屋中的时候,两个新娘还是保持着进屋时候的坐姿,蒙着盖头,正襟危坐。
燕铭的脸微微一红,其实他早就想进屋看看两个新娘子,可是外面的客人实在是多,分身乏术。
如今看到二人的样子,燕铭站在中间的门口,干咳了一声,说道:“你们饿了么?”
没有声音,就连两个人的喘气声也都刻意的被压了下去一般。
这就更令人尴尬了!燕铭沉默了一下,转身走到门口,喊燕三道:“让刘大弄点进补的饭食过来。”
他突然的开门喊人,吓得门口、窗下聚着的一群人影哄的一声,作鸟兽散。
其中一个人影赫然是燕三,这货一边跑一边答应着!
在看那些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