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芳凑到子衿耳朵上,轻声说了几个字,子衿像踩着老鼠一般的失声叫道,“八千两?”
她将质疑的目光转向崇睿,崇睿颇有些骄傲的点头,“嗯,八千两!”
赵倾颜素来矜持,却在听到崇睿的话时,忍不住掩唇一笑,“那公孙氏岂不是要翻了天?”
“岳母大可放心,她不敢,这些银子,是本王送去的彩礼和这些年慕良远对你的亏欠,这些银子,是岳母该拿的,您且放心拿着。”
“所以,王爷是早就料到公孙氏会上门找茬的?”子衿忽然懂了,为什么崇睿见她一人面对慕子兰母女,也不慌不忙,到最后才出现,原来他一开始便打定了主意的。
“原本我想多要些的,可是慕家暂时也只拿得出那么些,过了头,我怕慕良远反弹,到时候赖账也是麻烦。”敢情他这还是手下留情的了。
莲姨与茴香互看一眼,仿佛觉得这些年所受的怨气,一下子便舒畅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收拾了院子,打点好一切之后,傍晚时分,他们才打道回府。
刚哲从府上驾来了马车,子衿与崇睿坐在马车里,没有了大家伙,两人才想起早些时候,两人因为赵由之闹的不愉快,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
崇睿随手从拿了一本书看着,子衿有心与他说话,可他始终冷着脸,子衿也拉不下脸去讨好他。
马车外,茴香与晓芳笑呵呵的回味戏耍慕家人那一幕,子衿觉得,不管崇睿如何不信任她,可在她母亲面前,崇睿却始终给足了面子。
为了这个,子衿也不想与崇睿一直冷战下去。
她伸手扯了扯崇睿的衣袖,崇睿剜了她一眼,没说话。
子衿再接再厉,继续拉他衣袖,并温言软语,“王爷,今日之事,子衿万分感谢王爷!”
崇睿手轻轻的避开子衿,凉声说,“为了赵由之?”
“不是,是为了母亲!”子衿倒是没想到,崇睿气性那么大,这都过去半天了,还生气呢!
崇睿自己也很生气。虽然一整日他都在忙着算计慕家的银子,可心里的酸味却一直不散,眼看着就要没顶。
可子衿这般楚楚可怜的求着跟他和好,他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罢了,本王不与你计较了,现在你且说说,那公孙氏挑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你母亲那里,你觉得是必然还是偶然?”
子衿错愕的看他,“王爷可是查到了什么?”
说着,就要将手撤回去,崇睿见状,狠狠一拉,便将子衿拉到怀里,“你这小东西!”我不生气,便不理我了是么?
子衿面色一红,身体不安的往后倾,努力与崇睿保持距离,可子衿越是后退,崇睿手越是收紧。
这时,寒风吹起马车的床帘,马车外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子,与他们的马车错身而过。
帘幕掀起那一刻,他忽然想发现宝物一般惊喜,折回来大叫。“喂喂喂,小娘子,小娘子”
见一个书生前来拦车,晓芳跳下车来,尚未出鞘的宝剑架在那人脖子上,恶声恶气的说,“你是何人,胆敢拦睿王府的马车!”
“不,误会,姑娘我不是有意拦下贵府的马车,只是车上那位小娘子,曾借在下一本古书,这都过了半年,一直未见其还书,今日碰巧遇见,在下便想问问而已。”书生有些惧怕晓芳的宝剑,轻轻的将剑移开,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听到车外的声音,子衿一愣,崇睿一怒。
“王爷,是那借书的林修竹林公子!”子衿想要出来,却被崇睿狠狠拉住。
崇睿那厢吃的飞醋还没酸透,这下又来一个,他脸色如何会好?
“我知道,你那么开心作甚?”崇睿依旧拉着子衿,不许她出去与那林修竹相见。
子衿竟哭笑不得!
“王爷,林公子擅长机关术,是个奇才!”子衿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出于对崇睿的考量,他若是能得能人异士相助,成事更加保险。
其实崇睿何尝不知,子衿所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有其目的,几乎都与崇睿的大计有关,只是那林修竹看子衿的眼神,他至今都记得,左右不过又是个狼子野心的登徒子。
“本王相信你也是奇才!”两人在车里拉拉扯扯,那林修竹站在外面翘首以盼,晓芳挡着,他也看不见什么,只大约听到车上有人与子衿谈话。
“小娘子,在下只是想问一下,我的书,小娘子何时能归还!”问完后,林修竹便等着子衿回应。
崇睿被他吵得烦,便撩开帘子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晓芳。让他跟着,去王府取了书便打发他走。”
可林修竹却是个犟脾气,听了崇睿的话之后,他梗着脖子怒说,“哼,你是王爷又当如何,小娘子,你且记着,你与我借的书,说好要还的,我住西城吊马街,你去那里只需问林公子,便有人会告诉你我的住处,我要你亲自将书还给我。”
说完,那林修竹一拂袖,走了!
“王爷,那机关术我们虽然反复研读,可毕竟没有实际操作过,您怎么就将林公子得罪了呢?”子衿见林修竹离开,有些着急。
“刚哲跟上去,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调查清楚。”崇睿并未理会子衿,而是冷声吩咐刚哲。
“诺!”刚哲飞身离去。
崇睿睨了晓芳一眼,淡淡的说,“赶车!”
“哎呀,我忘了墨影交给我一个秘密任务,我先走了,你们随后慢来。”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