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信心不让她过苦日子的,可是现在却一点把握都没有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傅眉捏捏他的耳垂,“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这点苦难不算什么。我现在也走不了啊。”
其实傅眉觉得离开傅家挺好的,毕竟那不是她的亲生父母,秦琴过去生活,她的存在就会尴尬。来了柳树屯这么好的地方,虽然也有不如意的时候,但是大体都很好。
两个人合力,傅眉把糕点都装起来,天色已经快要亮了。她催秦丰回去睡觉,秦丰回房,拿出赵永青的信,看着发呆。
赵永青这次来信是想问他想不想进城去工作,他在土地局上班,很多时候就是跟着人到处看地看建筑,做各种规划。长时间接触建筑上的事情,然后发现这边挺缺人的。
像是秦丰那样的大小伙子,身上一把力气,过来做工,一天挣的钱一定比在地里赚的多。其实现在这个时候也有好些走出去的农村小伙儿,拿着介绍信闯荡,回来之后神气洋洋的说着外头的见闻。
他一直对外面好奇但是不向往,要是没有秦保山的事情,他想就是为了涨涨见识他也要去看看。要是能挣到钱就更好了,如今却是不能。
秦保山有病在身,秦琴回来之后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管,不是全都落在眉眉的身上。秦丰手里捏着赵永青的信,心里九曲十八弯。
傅眉悄悄的进来,抽走他手里的信,一眼就看清了内容。她问他,“你想去吗?”秦丰摇头,“不想去。”他把信放进信封,仔细的放好,打算给赵永青回封信。
自从知道秦保山得了那样无底洞似的病,秦丰就更勤快了,几乎每天夜里都在外头跑。傅眉因为还要兼顾卫生所的工作,并不能每天都做糕点。
秦保山知道秦丰还没有放弃投机倒把的事情,心里第一回有了愧对儿子的想头,不是为他这病,儿子不会担这么大的风险。秦保山的病确实烧钱,最直观的体现就是秦家的伙食明显质量下降。
以前秦丰的钱都给傅眉做生活费,如今要攒着给秦保山买药,家里之前至少三天就有肉吃,现在十天才有一顿。秦琴早养刁了胃口,看着桌上的红薯根酸菜,她摔掉筷子,“怎么又是这酸不拉几的玩意儿,我不吃。”
傅眉八风不动,默默的刨嘴里的饭,秦保山也觉得日子过得不如以前。娃儿们还能有傅眉做的甜点打牙祭,他连一点甜味都不能沾。
他默默放下筷子,“你别急,我让你哥去买肉,回来做给你吃好嘛?”秦琴皱着鼻子,“不是我嫌弃,只是爹还生着病,要吃有营养的东西。眉姐做的一点油水都没有,咋吃嘛?我看我哥也给了眉姐不少生活费哩,每天都是苕饭,咋回事?”
傅眉也不理会她的意有所指,她吃完饭擦擦嘴,坐的端端正正,“这样吧,你既然怀疑我把钱藏起来了,你哥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有给我,不如交到你手上,这个月你做饭。”
秦琴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我不过就这么一说,你还撂开手不干了不成?脾性这么大,那我不说话得了。”
傅眉道:“就这么定了,你管一个月先试试,这样也把账目弄仔细。万一真是我从中间扣钱了哩,到时候不用你说,我都还回来。”
她忍秦琴很久了,家里的日子不好过,谁不是忍着呢。她前十几年也生活的锦衣玉食,没见吃不了一点苦,秦琴就在城里住了一年,就各种脾气。
说话总爱挤兑人、针对她,她平时不理会真当她是软猫。桌子上一片静默,秦丰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他昨晚又出去了,今天早上还去上工,中午回来就睡到现在。
简单洗了把脸坐到桌前,看几人都不说话,秦丰往嘴里刨了一口饭,含糊着问,“怎么了?”傅眉先开口,“这几天我卫生所忙的很,过几天要去市里一趟哩,可能要好几天才回来。你把钱给秦琴,让她管家里的伙食。”
秦琴看着傅眉,可也不好说不管的话,毕竟她刚才就是怀疑傅眉来着。秦丰嗯了一声,点头,“你什么时候去,巧了我也要去,咱们一起去开证明。”
两个人要去市里,证明也好开,傅眉是去听课,秦丰就是去给秦保山取药。不过这是借口,具体他去干什么傅眉也不知道。
秦丰揉揉傅眉的头发,“什么事情呢不要管,跟着我一道去就是了。”其实是秦丰现在接触投机倒把越深就知道了越多的来钱途径,里头倒卖什么的都有。
他这次去市里,就是为了一批电子货,说是什么电动的刮胡刀,好些人都想要。他跟几个合作了好久的同伴商量了,决定去进一批货回来卖。
什么人干什么都商量好了,他就是负责从对方手里拿货的。这天早上两人一起去了吴书记家,取了热腾腾的介绍信,搭路上的运货车就进城了。
傅眉还是去了上次的招待所,为了安全便宜,只定了一件房。坐了一天的车,傅眉有些晕车,趴在床上一点不想动。
秦丰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了吃了,找招待所借了碗。他缓缓爬上床,傅眉睡的正香。说实话在家里的时候,就他俩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