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武和刘大鹏的谈话刚说到这儿,张天虎的跟班张少平敲门后走了进来,说已经休息了两天准备回天津了,问问张尚武给张天虎捎带的话是什么?张尚武想了又想说道:“你回去告诉二少爷,天塌下来由他爹扛着,用不着他担惊受怕。”张少平答应一声走了下去,刘大鹏问张尚武刚才话的意思,张尚武回答道,“天虎还太年轻,动动腿脚尚可,若论脑筋岂是孙大飞的对手,他遇事时推到我们这里,有你我联手还怕他孙大飞不成?”
“是这么个理儿。”刘大鹏点头说道。
刘大鹏在张尚武这里找了间房子住了下来,他平时不出门,意在有事情发生时出其不意。张尚武仍像往常一样指导徒弟们练武,同来访的武林人士切磋武艺,只是没有再到张库大道上行走。
这天天近晌午,衡水城北的官道上突然扬起一片尘土,一条土龙直指集贤街上的张家大院,至门前的练武场上才停了下来,一行十来个人勒住马头跳下马来,那为首之人上前几步把一张拜帖交到站在大门口处的一人手中,并说道:“烦劳老弟把这张帖子交给你们的张馆主,就说他昔日的师弟孙大飞来看望他了。”见那人略一迟疑,叫孙大飞的又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对方说道:“这是你的茶水钱。”
那门人把银子抛向空中几尺高,顺手接住装进衣兜,这才说道:“你等着。”说罢转身向院中跑去。
功夫不大张尚武带领着几个弟子急急忙忙迎了出来,大老远就抱拳施礼说道:“大清早就有喜鹊在我窗前叽叽喳喳叫,我料到要有贵人来了,未成想到竟是大飞师弟你。”
孙大飞也急着向前赶,同迎上来的张尚武两双大手握在了一起,然后两个人相携着向院内走,而孙大飞的那些随从却被张尚武的弟子们拦在了外面,孙大飞看了一眼张尚武,张尚武对一个弟子说道:“小五子,把我师弟的这些朋友领到隔壁院子招待,先上茶,过一会儿再上酒。”接下来又问孙大飞道,“师弟,这样安排行吗?”
孙大飞先说了一句“太好了”,随后又对和他同来的那些人一挥手说道,“你们放心去吧,在我师兄这里绝对安全。”接下来也问张尚武道,“你说是吗,师兄?”
“正是,正是。”张尚武边回答边同孙大飞并肩向客厅走去。到屋中分宾主坐下,一个年轻人端上茶来,孙大飞着意看了那人一眼说道:“小小年纪形意拳的步法已练到如此地步,看来师兄这里真是人才辈出呀!”
张尚武刚想解释,那年轻人抢过话茬说道:“我跟随师傅几年,多是伺候他的饮食起居,若lùn_gōng夫‘三脚猫’都够不上。”
孙大飞笑了笑对张尚武说道:“你的徒弟真会说话,哈哈哈……”
他收回了这个话题。
张尚武想探得张大飞的底细,问道:“你我师兄弟已经有十几年不见了,这期间你在哪里高就?发大财了吧?”
孙大飞笑了笑,回答:“这些年换了几个地方,干的都是给人家看家护院的营生,混口饭吃尚可,何谈发财呀?”
张尚武表示不相信,说道:“看你刚才前呼后拥的阵势,又有几个人能达到这种程度?你不会是有意瞒着我怕我沾你的光吧?”
张尚武的话非常直白,就是问孙大飞你现在干什么,未想到对方还是刚才的那句话,给人家看家护院,混口饭吃。话不投机,张尚武又问道:“师弟,今日兴师动众来到我家中,不单是来探望我并找我叙叙当年的旧情吧?”
孙大飞和张尚武从小一块儿长大,自是很了解对方,同时也喜欢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他回答道:“我是夺你所爱来了。”随即补充一句话道,“不过你还能得到丰厚的报酬。”
张尚武双手一摊说道:“你我都是练武之人,除了刀枪剑戟之外这些年我还喜欢上了这些三尾金鱼,你具体喜欢什么自己挑选好了。”随即也补充一句话道,“就这点事情你捎个口信来,我派人给你送过去不就行了,还用得着你大老远的亲自跑一趟?”
孙大飞收起脸上的笑容说道:“我需要你的一把刀,就是刀背上用蒙文刻着‘明月’的那把。”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旁边的八仙桌上说道,“你不久前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了那把刀,我给你一万五千两,不长的时间就赚了五成,这桩买卖你不吃亏吧?”
张尚武装傻充愣说道:“什么出名的刀值得我花一万两银子去买?而你再花一万五千两买走,再说我也的确没有什么刀背上刻着‘明月’的刀,不相信我打开库房你随便找。”
孙大飞拉下脸来说道:“师兄,我们俩说话都不喜欢绕弯子,我就直说了,那把刀是一个叫劳克尔的意大利传教士刚从罗马带来的,刀背上刻有蒙文‘明月’二字,出面买刀的是深县的刘奇兰那个老东西,背后出钱的是你,用的是山西票号的银票,买卖地点在你二儿子张天虎办的天津票号。”
张尚武见对方说得如此明白,认为再遮遮掩掩已没有必要,再说自己也不是畏畏缩缩的脾气,于是干脆说道:“师弟这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就范呀,我今天告诉你,我高兴的时候你要座金山银山我也舍得给,不高兴时一根稻草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至于什么刀你就更别想打它的主意了,不信咱们就比划比划。”
孙大飞“噗嗤”一声乐了,说道:“师兄这是承认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