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见轻忍着火气,又问她:“谁杀了你?”
它像是在思考,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慢慢的划下三个点,一竖,横勾,瞥,竖弯钩。
一个“沈”字。
它还想继续写下去,却生生止步于一个沈字,渐渐地,变得暴躁,椅子被它挣扎地“嘎吱嘎吱”响。
整个屋子都是“喝喝”“嘎吱嘎吱”声。
卫烨:“没用了,它已经忘记了。”
阿翘愣了下,“连杀自己的人都会忘记吗?”
卫烨看着椅子上的鬼,“这种鬼,死后,本来就是靠着一口恶气才活着,身体被腐蚀的同时,记忆也被腐蚀了。”
当恶意大于一切,它只想着复仇,却忘了自己要复仇的对象。
慕见轻掐掐眉心,这条线彻底断了。
灯婆说的没错,不被人惦记的鬼魂,与世间的联系实在太少,这么点线索,根本找不到杀沈曼曼和湖底那些人的是什么人。
慕见轻累了,摆摆手,“卫烨,给你了。”
卫烨是来修行的,这个恶鬼也算是死得其所。
卫烨一手执棍,棍下,鬼没了,椅子也碎成了碎片。
阿翘尖叫:“小光头你干什么!!弄这么脏怎么打扫啊?!”
卫烨收了棍子,“关我什么事。”
“你!”
阿翘抬头一看钟,“诶?”
“好啊,已经过了十二点,第二天了,该你打扫卫生。”
卫烨也抬头看看,脸都黑了。
真的,已经凌晨一点了。
宗易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慕见轻懒得回家,干脆住在店里,打开那间刻着“慕见轻”三个字的房门,往上一躺,什么都不想想,脑袋放空,把自己当成一只咸鱼。
阿翘洗完澡,问道:“你要不要去泡个澡,有大浴缸呢,也是今天刚送来的。”
不泡白不泡,慕见轻想着,于是起身。
她没衣服,还是找阿翘借的,只是看着小了点。
阿翘洗了头,没了两个小辫子,看着倒是成熟多了,黑发及肩,坐在二楼小客厅的沙发上盘着腿看书。
过了会,慕见轻洗完出来,她看见,默了默,“要不我还是去你家一趟,带点衣服过来?”
慕见轻看着自己身上裙子变短袖,稍微动动就能走光。
哎。
“那麻烦你了,如果看见兮兮,记得跟它说一下,我今天在这边住。”
“ok~”
慕见轻坐下,找了个抱枕盖着腿,拿起她看到一半的书看着。
是本志怪的书,正好讲到一个道士除妖,如何作法如何引妖入陷阱之类的,到是挺有意思,她看了会还不觉得困。
脑袋放空的一刻,想的都是那一个“沈”字。
为什么都是“沈”呢?
那只鬼说“他们活该”,说明它恨的是老板和老板娘,于是动手想杀了他们的独子。
对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找白泽查沈玉贵家里的族谱。
这会白泽正在浴室里洗澡唱歌,唱的很难听,慕见轻听不懂,想着还是等他出来再问。
就这么等着,没把白泽等出来,倒是把某个“离家出走”的大佬给等回来了。
宗易看着她,愣了下,忽然皱眉说:“怎么不穿裤子?”
这么新奇的脑回路,慕见轻很是佩服。
话说回来,他这根烟抽的时间可真够久啊。
“今天太累,在这边睡,没带衣服,借的阿翘的。”
宗易没把这个当做解释,脱了自己的短袖扔给她,“穿上。”
本来还沉迷男色的慕见轻,乖乖穿上衣服。
默念三遍慕容大人的名言:男色是祸水,男色是祸水,男色是祸水。
他似乎挺满意,在她边上躺下,一下就占了三分之二的沙发。
“你干什么?”慕见轻问道。
“你睡房间,我不睡这里,还能睡哪?”他说。
慕见轻被噎了下,“你可以和白泽睡啊。”
刚从浴室出来的白泽听见这话,脚下一滑,连忙扒着门框稳住身形,大叫:“我才不和男人睡!”
慕见轻疑惑,“你……难道是母的?”
白泽暴走:“你才是母的,你全家都是母的!!”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她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