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含璧姑娘这样的随时愿让他做入幕之宾,也不可能对男人产生什么想法才对啊。
谢遇非着实困惑,始终不放心,便决定,等再晚些时候,他掐算着时间,哪怕冒着被七爷责骂的危险,也要去七爷和槿若那边看看。
反正他们三个都是男人,以前七爷在军中的时候,也没少被男人看,被他看看……应该也没关系罢?
陆莳兰心里的忐忑不比谢遇非少,跟着霍宁珘进了泉室。
泉室里用琉璃盆置了许多冰,凉气悠悠,她似乎要稍微清醒那么一点点,但也只是稍微,一张脸蛋还是染着嫣红的,便看向霍宁珘。从未来过这种地方的她有些无措。
立即有两位身着红色衣裙的年轻姑娘上来迎接他们,衣裳倒不是特别轻薄,样式也是中规中矩,瞧着便不是那等靠姿色吸引客人的地方。
但饶是如此,看到霍宁珘的姿仪气度,两个姑娘仍是不免一怔,随即红了脸,目光皆难以控制地悄悄往对方脸上和身上瞟。二人都站到他身侧,等着想为对方更衣,没人去管后面的陆莳兰了。
霍宁珘却似没有下水的打算,只回过身,看向陆莳兰,道:“我知道你面皮薄。你若不好意思脱衣裳,便不沐汤,直接让这师傅松乏松乏就成。”
卧云泉馆的捏拿在京中的确称得上独树一帜,别看这些女师傅年轻,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手艺。他又道:“正好给按按你的腰。”
陆莳兰知道霍宁珘指的是她被撞的后腰那块儿。
“那……”陆莳兰想着霍宁珘未必希望旁人知晓他的身份,便问:“七爷呢?”
第28章
陆莳兰这样问,当然不是因她竟管到霍宁珘头上, 而是因这房间里, 仅有一张软榻。
梨木雕云烟卷草, 与泉室里的装潢颇为相宜。可就这样一张软榻,她若躺在上面,霍宁珘躺哪里?
霍宁珘也明白她的意思, 却没有作答,反倒朝两个女师傅道:“先服侍这位公子。”
“这……不成的……”陆莳兰指的是让人先服侍她的安排, 她可不能越到首辅前面。
“今日是你的生辰。”因此给的特别优待。霍宁珘话里涵义很清楚。
陆莳兰便不好再推拒,只是心越发悬着。
高挑些的那名红衣女子,便朝着霍宁珘笑道:“爷, 咱们姐妹可以一人伺候一个的。奴婢先帮爷捏捏肩?”
霍宁珘神情淡漠看看对方, 他年纪虽轻,这些年却是权柄煊赫,早已是不怒自威。这么一眼, 那女子立即知道自己多嘴了。
两名女师傅只好都来到陆莳兰面前, 道:“小公子, 奴婢帮您脱了外裳?”
这位小公子的确是美,但就是因太美,让女子也自惭形秽, 想离其远些。而不像那边那位爷,凭着女性的本能就想依靠过去, 希望能被他多看几眼。
陆莳兰蹙着眉,又想出个理由:“总不能……我将床榻弄得狼藉, 稍后再让七爷接着睡。”
霍宁珘已踱步坐到屋内一角的圈椅上,淡淡道:“无事,我不嫌弃。”便不再说话。
那两名女师傅也算见识过各色人等,见霍宁珘对陆莳兰的态度,两人又进同一间泉室……她们迅速交换着眼神,不免疑心起霍宁珘与陆莳兰的关系,直惋惜这样一个仅是看看就觉面红心跳的男人,居然跟同性有些暧昧。
陆莳兰只好跟着师傅来到榻前,她交代道:“只按腿即可。”
那两名女师傅还是头一回见客人有这样的要求,便应着:“是,公子。”
霍宁珘当然知道陆莳兰为何提这要求,她的上身肯定是不能让外人细碰的。何况这些女师傅手灵巧得很,一摸到里面的绸带,就能摸出些端倪。
陆莳兰刚坐到软榻上,就有一名女师傅蹲下,将她脚上的鞋袜褪去。看到对方那双晶莹秀致,比自己的手掌还要娇嫩的双足,那女师傅不由一愣。
她将陆莳兰的脚捧在膝上,迅速抬头看看对方脖颈间的小结子,才按下疑惑。
陆莳兰也是微微一怔,酒的后劲确实令她反应变慢,她后知后觉看向霍宁珘。对方坐的地方却逆着铜柱灯的灯光,一张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陆莳兰只好收回视线,小小的脚趾不免紧张地蜷了蜷,只能期望首辅是靠在那边打盹。
霍宁珘的视线落在那雪白的赤足,向来引自制力为傲的男人,也不免觉得今夜的酒,的确是格外叫人燥热。又想起陆莳兰在端午那日被人故意抢走的鞋,对方是出于怎样的心思指使人那样行事,太明显不过,霍宁珘唇角略微下压,眼神渐渐冷得可怕。
陆莳兰想着,她的事儿本来就挺多了,一会儿不愿脱衣裳,一会儿只准按腿,既然鞋脱都脱了,索性表现得更坦荡些,任那为她拿棉巾柔净足擦拭。
她随即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