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名额给你又怎么样?他们不敢有什么怨言的。他们之中要是谁有怨言,看我不削了他。”
想要这个名额,可以啊。
除非像季冬这样,为大队干那么多活。
没有做贡献,又想要这个名额,他们倒是想得美哦。
“这是其一。”季冬又说着,“但是这个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是知青,从京城里过来的知青。不是这里人,总有一天,我是要回京城里的。”
“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黎星大队。”
“这一天还不知道是哪一天呢。”张军挥手,说着,“你看李富强,他在我们黎星大队待了十年。”
“我虽然不知道你会待多少年,但是估计也要三年吧。你能开三年拖拉机也好啊,不用天天下地那么辛苦。”
季冬这才成年呢,天天那么辛苦对身体也不好。
季冬:……
“大队长,我估计不会在黎星大队待那么久的。”季冬只得将父母给搬出来,“就算是我想待那么久,我家人也不会让我在这里待那么久的。”
“所以,我始终要回去的。所以,这个名额还是让给其他人吧。”
“再者,我是会开车的。就算是去培训,也是浪费时间而已。”
原主不会开车,但是他会的。
开拖拉机和开汽车差不多,根本就不需要培训。
他要是真的去培训的话,那该多么地无聊。
张军:……
他详细地端详季冬脸上的表情,发现季冬说的是真的。季冬他是真的不想去培训,也是真的不要这个名额的。
张军叹了一声。
“你啊。”张军叹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大队长,你另外安排人去吧。”季冬笑嘻嘻地说着,完全没有一丝放过一个大馅饼的心痛,“我去不合适。”
张军看着季冬,又叹了一声,说:“你不要后悔。”
“不会后悔。”季冬笑嘻嘻地说,“等周方回来,再都我也是一样的。”
学车的过程非常地无聊,踩离合,转方向盘,踩刹车,看后视镜什么的,他才不想再经历一次呢。
张军气恨恨地离开了。
这两个名额最终定了周方还有张谷米。
张谷米是张民的大儿子,今年才十八岁,为人比较灵活,不死板,去学这个正好合适。
弄浩然一听,愤愤不平,觉得大队长和大队支书都是让自己的亲人去,而不让他们去学。
然而经过上次被关和这段时间的劳动改造,虽然不平,不满,但是弄浩然也不敢作妖。
一想到三天只能喝水,连一颗米都不能吃的滋味,弄浩然心里再怎么不平,也不敢做什么了。
周方和张谷米去培训回来之后,因为拖拉机还没有回来,所以他们就算是通过培训,学会开了,这会儿也开不了。
转眼就到了九月,离伟人去世还有几天时间。
季冬接到电报,电报只有两个字:不归。
季冬一下子就明白电报的含义。
这是让他这段时间不要回京城。
季冬想,估计是他家人知道京城的形势不好,又知道伟人的病情,所以让他这一段时间先不要回来,在大队里避一下风头。
果然,到了九月十日那一天,消息传来,整个大队都沉浸在悲痛当中。
当天,大家都无干活,全都哭成一片。
季冬的心情也不好。
然而,该做的还是要做。
忙碌的生活慢慢地让人忘记悲痛。
在秋收即将来临的时候,季冬去了一趟县城,跟伍宗强说了卖棉花这事。
伍宗强一听,眼睛立马就亮起来,说:“夏收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这事了。”
“反正你们大队的棉花,卖给谁不是卖?还不如卖给我,我给我的价格还要高一些。”
“反正比你们直接卖给纺织厂的价格还要高。只是没有等我跟你说,你们就将棉花给卖光了。”
“再者,黎星大队又不是你做主,所以我就没有再跟你说这一件事。”
他倒是想让季冬将棉花卖给他的,卖给他的话,他给的价钱绝对是比直接卖给纺织厂的高得多。
再者,纺织厂那一边还要走流程,没有那么快就给结款,而他这一边,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点也不带含糊的。
想法是美好的,只是,黎星大队的棉花并不是季冬在管,季冬也没有那个权力决定将棉花卖给谁。
所以他后来也就没有提,免得季冬听到了,觉得为难。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他没有提,季冬却是主动提出来。
这怎么能不让人惊喜?
“夏收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季冬很是遗憾地说着,“特别是看到那白花花的棉花,那棉花的品质非常地好。”
“我当时就想弄一些出来卖的。”
“只是没有想到,孙云焕来得那么快。”
“而大队长的决定下得那么快。”
他都没有找到机会跟张军说这一件事,张军就已经带着孙云焕到仓库看那二十麻袋的棉花了。
那他还说什么呢?再提出将棉花私卖的话,就得罪孙云焕了。
所以他就没有提。
再者,春季的棉花的质量肯定是比不过秋季的,而且,秋季之后,就到冬天了,那会儿市场需求大,他们的棉花也更容易卖得出去。
“现在提也不迟。”伍宗强急急地说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