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殷素月就醒了,她从床上爬起来,穿了言域给她的新衣服,干净利落的裙子,袖口和领口都是红边,衬着白色的里衣,真是有一点男装的洒脱。然后她扒开枕头,下面是那根她爱不释手的鞭子。
她将那根鞭子系在腰间,红黑相间编织而成,和她身上的衣服十分搭配,尤其手柄那里垂下一串白铃兰玉石,行走间叮当作响。
她忍不住摸摸那铃兰花瓣,温凉清雅。
从穿来至今,只有这么一件东西真正属于她。殷素月忍不住摘下脖子里的那块粗糙的血玉,还有左手腕上的两只玉镯,叹了口气。
她不是多喜欢佩戴首饰的人,特别喜欢的除外。眼下身上的血玉和玉镯,都是这具身体本身就有的。
她也不好摘掉,原主还有个母亲在平凉郡。一想起这,简直头疼。
忽然想起一事,殷素月卷起袖口在身上到处查找,手上没有,胳膊也没有,她忍不住掀起衣服,肚子上也没有,最后她干脆将裙摆都卷起,一点点检查。
最终在左腿那里发现了一点与众不同。大腿外侧,有一道细微的疤痕,几乎看不见。
细长的一道,利器所划。
殷素月放下裙子,然后在屋内到处检查,每一个角落都找过了,也没发现她想找的东西,最后她出了阁楼,沿路查找。
最终在湖边的浅草丛里,发现一截木质的手柄。
这截木头原本是一把完整的匕首,言夏最初送给她的那把。那时候她睡得浑浑噩噩,满身酸疼,只当是自己舞剑弄丢了。
其实不然,屋内点的熏香异常,不知是什么,能让人精神狂躁。她应该是意图用那把匕首自杀,并且几乎就成功了。
可就如同刚穿来那时候一样,她的血液异常,可腐蚀刀剑。应该是她用匕首划开皮肤,还不及自残,流出来的血液腐蚀了那把匕首。
这情形真是诡异莫名,她本身身上诸多疑点暂且不提,现在是言夏竟然对她起了杀心。
诚然,言夏是言域的妹妹,可他们也并无兄妹感情。从前在东岭岛,言夏还算是开朗,偶尔也能与她说上几句,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对自己有了这么深的怨恨?
殷素月眯了眯眼,抹了一把腰间系着的鞭子。如果她再敢来的话……
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真是易变。
殷素月一路低头思索,忽然听到一点动静,原来她走到言域的房间门口了。言域正从屋内出来,手里似乎端了一个盆?
殷素月还不及看清,言域先看见她,结果言域跟吓了一跳似的转身就往屋里走,走的匆忙,差点绊倒了。
何事竟然如此失态?这可不像言域的作风,他又是悄悄做了什么怕被发现?
如此一想,殷素月毫不犹豫跟进去。言域似乎知道她在后面,脚步不停,急急往往卧房里走,
“言域,你在做什么呢?”殷素月快走几步,想看看言域手里是什么。
结果言域将手藏在身后,声音吞吞吐吐:“没……没什么……”
这是实在是太诡异了,言域何曾有过这样的时刻,他现在分明心虚的不行,可又强制镇定。
想了想,殷素月一下扑了上去,她的本意是抱住言域的胳膊,好看看他藏在身后的是什么,结果她一碰到言域,言域似乎受到了惊吓,连连后退。
结果退的太急,哐当一声,真的是一只盆掉在地上,只是那盆里……
不就是几件脏衣服么?
这有什么好躲藏的?殷素月纳闷极了,她弯腰去捡地上的衣裳,结果却被言域一把抢走。
“你是要洗衣服吗?怎么这般神秘?你会洗吗?要不我帮你洗?”殷素月声音和缓,仍是盯着言域手里的衣服。
“不……不用了。”言域慌慌张张的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哎……言域,这还有一件……”言域走的匆忙,刚在掉在地上的还有一件,殷素月将地上那件衣服拾起来,结果,竟然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她一下也有些窘迫,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言域又着急忙慌的冲进来,一把抢走那衣服,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虽然她是个女孩子,可却是上过生理课的现代人。言域现在快十六岁这样子,看来真的是到了生理发育期了。
看他方才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又是紧张又是无措。只是殷素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从前都只把言域当个小孩子,虽然她现在这身体并不大,可她真正是个成年人。只是和言域一起生活了许久,有时候都忘了自己本来是个大人,时不时喜欢和他吵几句。
虽然言域是这书中反派,有各种图谋,将来还会千方百计阻挠主角走上人生巅峰。但这都是她最初的印象,就是到现在她也是知道言域确实有所图谋。
不过真正相处下来,言域虽然有时候毒舌又暴躁,但他对自己并无坏心,甚至还很不错。除了最初那段时间打的不可开交,后来一起流放东岭岛,现在又一起被拘在青山水阁。
真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