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甩脑,眼前的灯光全都糊成一片,他脑海中那些什么英语打卡呀、图书馆呀、物理竞赛啊、靳岑啊……全部都被甩在了脑后。
正当他蹦得起劲的时候,他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在pub浑浊的空气中,那股冷调的木香突然盈满了他的口鼻,像一阵雨冲刷过后,天变初亮的早晨时的味道,浅浅淡淡的,却无处不在。
这个味道很熟悉。
他皱了皱眉,第一反应是谁这么不得劲,不蹦还跑到舞池中央来?
他往后再退了一步,那个宽阔的胸膛依旧还在。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凝固。
他耸了耸鼻子,感觉好像有个熟悉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是谁?
严亦疏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缓缓地转过头。
一张格外帅气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帘。
这张脸的主人他很熟悉。
应该说,是太他妈熟悉了。
这个站在他身后的人,可不就是中午还一起吃饭的靳岑吗???
靳岑穿着黑色背心,外面一件夹克,军绿色迷彩的冲锋裤,长靴。
男生肩宽腿长,身姿挺拔利落,自有一股说不出的精神气。就算是歪着头站着,不是端端正正的站姿,也让人觉得他没有放松,看起来充满了力量感。
靳岑长得很好看,这种好看带了侵略感,有些锋利——无论是削瘦的下颌线条,还是高挺的鼻梁。他就算站在舞池中央,也沾不上喧闹和暧昧的气息。
靳岑与他几乎是肉贴着肉,肌肤透过布料热度相传,而那股靳岑身上的木调香味也静静地萦绕着。
靳岑专注地看着他。
……
严亦疏眨了眨眼。
他退后一步,自欺欺人地闭上眼,又睁开。
靳岑还是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此时周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不能传入严亦疏耳朵里分毫,旁边的人异样的目光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严亦疏的眼睛里此时只有靳岑这一个身影。
心脏的跳动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明显,“嘭、嘭、嘭、嘭!”一声比一声更激烈更响。
——真的是靳岑。
他脑海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哪一句都说不出口。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
严亦疏从来没有想过,被拆穿的这一幕会这么快地降临。他总以为,这件事情迟早还要等个几个月,或者永远都不用面对。
可是下午他们还在一起聊过天,对“好好学习”各自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晚上,他就和人家在夜店相遇了。
就在他恍惚、大脑死机,恨不得立刻在脚下掘一个洞出来立马消失的时候,靳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跳的很好。”
靳岑神色居然还有几分认真。
……
严亦疏无语凝噎地张了张嘴。
他露出一个可怜的,干巴巴的笑容来,欲哭无泪地回复道。
“呃……你也不错?”
……
靳岑对他露出了一个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笑容。
如果说严亦疏平常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害怕别人看见他内里模样,那靳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那个笑容戏谑、调侃、带了点看穿以后的得意。
与常日里不苟言笑,成绩优异的那个“品行端正”的靳岑好似不是一个人。
靳岑的眼神扫过他的额头。
漫不经心地说:“亦疏同学,上帝在你眼前遮的帘子,终于掀开了啊?”
……
严亦疏真想从舞池里瞬间消失。
他很少有过这样窘迫不知所措的时候,还是面对着靳岑。
当靳岑身上那股正直气渐渐隐匿,蔫坏的痞气上来的时候,靳岑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拉过严亦疏,手掌抓住严亦疏的手腕,果然是细细的一把骨头。
“还蹦吗?”
靳岑问道,拉长了声调。
严亦疏只想溜之大吉,哪里有心思蹦迪啊,他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可是靳岑却不想这样就放过严亦疏。
他看着那个刚刚还骚气四射扭着腰的男生,此刻下意识地又回到了在学校里的伪装状态,有点才说不出来的好笑。
“这才来呢,就走啊?”靳岑拉着严亦疏的手举起来。
“来!”
刚好舞池此时的音乐渐入高潮。
靳岑此时心情无比愉悦,出口的声调都是上扬的。
舞池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谁都不会去在意别人说了什么。
只有严亦疏听见,靳岑对他说。
“小严老师,继续蹦!”
……
蹦你妈。
严亦疏用了地挣了一下,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