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知小车的初速度是x……经过了……求……”
沈越站在讲台上,快速地往黑板上誊抄着题目。
最后一笔落下,他转过身,巡视了一下讲台下坐着的四十位同学。
然后笑着点出了两个名字。
“靳岑,严亦疏两位同学,上来解答一下吧。”
瞬间,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靳岑和严亦疏。
严亦疏把头埋得很低,按着笔的手攥紧了。
他听见身旁靳岑推椅子的声音,余光看到那个身影站了起来,只能也跟着站起来。
身后传来女生的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严亦疏啊……”
“看不见脸,听说长得还可以……”
他扶好自己的眼镜,弯着腰走上讲台。
一人板块黑板,拿起粉笔,严亦疏开始解题。
他写步骤向来是清晰明确的,字迹端正,板书严谨工整,非常美观。沈越拿着教案站在旁边,看得连连点头。
作为一位尽职尽责的人民教师,他看严亦疏自然是哪哪都好,就是这驼背的习惯不太好,显得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
沈越出声提醒:“亦疏啊,年轻人,把背挺直点!”
……
严亦疏只好把自己故意弓着的背给挺直了。
站在黑板旁的两个男生,此刻身高差距就没有刚刚那么悬殊了。
从后面看去,其实严亦疏挺直背以后,身板也没有那么瘦弱,肩膀伸展开,身形也十分好看。
虽然还是比靳岑骨架小许多,但是自有一番清秀精致的美。
粉笔在黑板上擦过的声音不断响起,而靳岑那边先停止。
和严亦疏条理清晰有条不紊的步骤不同,靳岑的过程就简略多了,中间跳了不少步骤。
沈越也教了靳岑半个学期了,批改过不少靳岑的卷子,知道靳岑就是这种做题习惯。
如果不是给他点面子,又或者不想和严亦疏对比太过明显,靳岑可能会直接给他写个最终答案上去。
靳岑写完答案也不着急,抄着手闲闲地站在讲台上看着严亦疏写题。
男生轻抿着嘴唇,把刘海分出岔来,好顺利地看黑板,背对着的同学们看不到,这副有些滑稽的样子却落在了靳岑的眼里。
四股刘海在严亦疏的脸上摆出了两个“人”字,居然也没有显得特别难看,都靠着严亦疏的五官撑着。
靳岑无端有些想笑。
严亦疏沉浸在做题里的时候,一般都是非常专注的,全然不觉旁边还有个人正在看着他。
落笔写下最后的答案,一版可以用来做成模板的解题过程就这样完成了。
严亦疏很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然后下意识地想要去看一下靳岑那边进度怎么样了,一转头,就撞进了靳岑带着笑的目光里。
严亦疏赶紧伸手把自己的刘海给重新扒拉成一道帘子。
“很好,两位同学的答案都是正确的。”
沈越拿着红色的粉笔给两边的板书先是都打上了红勾。
底下的同学做对了的神情骄傲,没做对的自然皱眉拿着自己的过程和严亦疏的进行对比——靳岑的实在是不具有参考性。
严亦疏和靳岑回到座位上刚坐好,抬起头,就看见沈越又在靳岑那边的答题过程的红勾上补了一撇。
“但是呢,我们靳岑同学,这个步骤分可能要扣掉一点。”
……
严亦疏瞄了瞄靳岑,发现男生脸上一副全然不在意的表情。
沈越显然是在借机发挥,敲打靳岑,语气严肃地说:“很多同学都喜欢跳步骤,喜欢心算,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厉害,但是在考试里并不是最后答案写对了就有分的。”
“靳岑同学这次考了年级第二,就是因为他的试卷跳步骤,丢了很多不该丢的分数,希望大家能引以为戒。”
“再看看严亦疏同学的解题步骤,思路清晰明确,简单易懂,这是老师最喜欢的卷子,大家要多多学习。这也是做题能力中的很关键的一部分。”
……
严亦疏被夸得有些不安,他在心里哀嚎,这不是给他拉仇恨呢吗?
同学们的注视也就算了,连靳岑都转过头看他了。
靳岑脸色并没有不悦的神色,很平静,用眼神打量着他。
严亦疏的刘海愈发长了,此刻遮住他的眼睛,细碎的发丝间隙,可以看见靳岑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唇峰是“m”字型,唇珠不是很明显,但是还是有圆的弧度,看起来冷情又性感。
此时靳岑的薄唇张开,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严亦疏听着这低沉磁性的声调,眨了眨眼睛。
靳岑的声音里充满了调侃。
“为什么,上帝在你眼睛前面垂了帘子,还不掀开?”
……
严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