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眸转动,白霓裳前世今生都是有仇必报的,打发走红婵,换上曾经最喜欢的红色夜行衣。
一炷香之后,他躲在玉兰树后,眼见一道红内。
站在西暖阁的院子里,他说不出此时心中是什么感觉,冉泽不在身边,而此时,他武功尽失,帮不上她也无法阻止。
双足才落在屋脊,揭开红瓦,顺着微弱的烛光,向内张望,幔帐摇动,耳畔忽然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靡靡之音。
是白云霓的声音,心中冷哼,梅花镖若梅花飘洒,红烛扑灭,只留下烛台上灯芯摇摇闪闪,一点微弱光晕。
纵身跳落屋内,床上的人浑然未觉,白云霓一阵浪笑
之声不堪入耳。
略微犹豫了一下,剑锋挑开幔帐,看到滚在床上的两个人,她不由愣住了,原本以为白云霓和人偷情,却是绫罗赤了身子正趴在白云霓身上,二人抬头,看见她,先是一惊,继而羞惭交加,绫罗给白云霓盖上锦被,自己一手抓住衣服遮住身子,一手挡在白云霓身前。
原本以为是抓奸在床,不想是假凤虚凰的游戏。
“你,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夜闯云妃娘娘的内室!”绫罗依旧,色厉内荏,不打自招。
不知为何,看着瑟缩躲在绫罗身后的白云霓,她只觉得白云霓既可怜又可悲。
星眸转动,这样的好事不该自己看到吧。
一声冷笑:“白云霓,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你若敢伤害绿翘一根头发,我必定会让你的绫罗不得好死!”
她的声音阴测测的,和白霓裳丝毫不差。
窗外,风骤起,吹动她面上的红纱,露出的小脸上冰冷沉静,赫然是白霓裳,那个即便化成灰,白云霓也不会认错的女子。
“你,你,你是白霓裳?!你没有死?!不不不,你不是白霓裳,白霓裳已经死了。”白云霓此时已经意识混乱,开始胡言乱语。
“白云霓,你看看我可有脚吗?”
她知道,从白云霓和绫罗的角度看上去,此时的自己没有脚,这不过是她最近闲来无事学的江湖异术,说白了,也不算什么。
“你是鬼你是霓裳的鬼魂,我知道你死的冤枉,可是你不要来找我啊,也不要怪爹爹心狠,是你娘逼爹爹的,谁让你是萧家的后人呢,爹爹若不杀死你,萧天旸就会举报爹爹收养逆臣的女儿。”白云霓缩向床脚,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心中掠过一丝悲愤,此时此刻,白云霓还在为白家推脱责任,难道她真的是白痴不成?!
冷哼一声,宝剑还鞘,一招分花拂柳,两旁烛光瞬间亮起,白云霓和绫罗更是肝胆俱裂,认定了她就是白霓裳的冤魂。
白云霓和绫罗赤身相抱,依偎在一起哆嗦不停。
手指圈在一起,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星眸扫向床上已经被吓傻了主仆二人,她改变了主意,杀了绫罗有什么意思,让她们的丑事人尽皆知,让丞相府颜面尽失,或许比一剑杀死她更痛快!
有时候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她要让白云霓品尝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尖利的口哨声划破夜空,王府内守卫森严,特别是南宫世修埋伏在府内角落里的暗卫,行动尤为敏捷,她已经听到了门外纷沓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长眉微皱。
门外恢复了静寂,他沉着脸破门而入,扫了一眼床上哆嗦成一团的白云霓和绫罗,大手抓住她的手腕,拖着。
甩开他的手,星眸闪烁一声冷哼:“你的动作很快啊,打扫的很干净嘛。”
南宫世修苦笑:“这些暗卫当初还是你调教的,而且只用聋哑人也是你的主意,你忘记了吗?”
她一人兼具两个人的记忆,自然知道这些暗卫都是墨离当时为了保护他特别训练的。
甩脱他的大手,飘向西暖阁的方向,推开门,她不由愣住了。
夜明珠在夜色中熠熠生光,微光下,南宫世修坐在软椅上,凝望着她的画像。
“你,你,你不是毒发武功尽失了吗?”她回头,不免讶异,怎么他倒比自己还快了?!这不科学!
南宫世修淡淡地声音:“那是叶飞,他若不扮成我的样子,那些暗卫怎么会听他的。唉”
他一声轻叹,黑眸发光,凝视她:“霓裳,云麓山庄有我毕生所藏,也有江湖中鹤林帮的帮众,离开这里,你再也不是什么安睿王妃了。”
“你呢?放弃了吗?甘心吗?淑妃娘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继续沉冤地下?!墨离呢?!那穿胸一剑就白白的挨了吗?!大羲和修罗还有寰辕朝的百姓呢?你也不打算管了是吗?”她步步逼近,星眸闪烁,字字如刀,刺进他的心脏。
怎么管?
黑眸落在明明灭灭的光芒,声音空洞:“是,我都忘记了,或者是年少时候的痴心罢了,我什么都不想管了,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见我。”
决绝的脸色和声音。
是他要自己回来,此时莫名赶自己走,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联想他突然爽约和此时满身的酒气。
傲骨胜梅的她妩媚一笑,竟趴在他的膝盖上,仰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似无意缠绕他的手指,音色迷离几分蛊惑:“你已经知道了,是吗?是,我就是你最好的解药,你不必绝望,也不必悲观,白霓裳不是萧墨离,我不是你的妹妹,和你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迷离的声音迷醉的眼神,还有深深的酒意。
温凉的红唇贴在他的唇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