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接着道:“王妃莫要害怕,德妃娘娘派奴才过来,就是量给您撑腰的,您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德妃娘娘一定会替您做主的!”
李晓媚并不傻,以德妃从前对她的态度,她绝无可能替自己出头,今儿无故献殷勤,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诡计,她才不会轻易的上她的当呢!
若是这会子她向这太监申诉自己在楚王府受了多少苦楚,多少委屈,德妃也不见得会替她做主,而她则彻底把楚王府得罪了,到时候,饶是楚王再好的性子,也断断不能容她在活下去了。
何况,楚王的性子根本就不好。
思及于此,她淡淡的笑起来,说:“有劳德妃娘娘挂心了,本妃并没有受到委屈,住在这院子里是本妃主动要求的,本妃想体验一下农家的乐趣,便巴巴的求了太妃娘娘,把这院子给本妃的,太妃娘娘开始还不同意,本妃求了好久才求来的呢。”
“那,王妃为何从不出席宫里娘娘和别的世家夫人的宴会活动?每次有事都已身子不好推辞呢?难道不是楚王府故意刁难您,不让您去的吗?”
太监不甘心,继续诱导着晓媚:“王妃不要怕,有德妃娘娘给您做主呢,您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不然德妃娘娘也没法给您撑腰不是?”
晓媚认真的说:“没有,真的没有,我过得很好!之所以没去参加宫宴各位夫人举办的家宴,是因为我之前那段日子身子确实不大好,等往后身子养好了,该参加的宴会我一定会参加的,公公千万不要多心才是。”
两个管家娘子听闻晓媚如此识相,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其中罗通家的趁机道:“公公,我们王妃都说没手委屈了,您怎么就不信呢?要不,您再在宫里请一位嬷嬷出来,检查一下我们王妃身子上有没有伤痕?”
另一个则唱白脸儿:“罗姐姐,瞧您说的,太妃都说没有虐待王妃,王妃自己也说无事,谣言也算是澄清了,公公再若不信,岂不是故意来刁咱们?咱们跟公公无冤无仇的,公公岂会做那么蛮横无理之事?”
两个积年的老婆子一唱一和的,把那太监弄得也没了主意,这个楚王妃看起来已经铁了心的护着楚王府,不肯说出自己被虐的事实,而他又不能过分追问,不然,定会引起楚王府的强烈不满,若是尹太妃把他以威逼利诱,挑唆他们家宅不和的罪名告到皇上或太后那里,即便是皇上和太后厌恶楚王母子,但碍于礼法,也不得不惩罚他装装样子,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衡量了一番,他最后看了李晓媚一眼,道:“既然王妃没事,奴才也就放心了,王妃珍重,奴才这就告辞了!”
晓媚笑道:“公公好走,恕本妃不能远送……”
罗通家的和白二家的笑容满面,把德妃打发来的太监送了出去,便赶到松鹤院向尹太妃禀报此事。
此时,松鹤院的花厅里,尹太妃、尹侧妃、柳侧妃和尹太妃所生的女儿乐昌公主都在,几个人坐在椅子上,脸上都隐隐的带了几分焦急。
罗通家的和白二家的一进去,尹太妃心中的石头便落了地,在深宫多年,她早就练就了一副看脸识心的本事,这两个婆子都笑吟吟的,想来是没事了。
尹侧妃却沉不住气,二人进屋后还没等行礼,她便急不可耐的问:“怎样?她有没有说咱们不待见她的事?那太监呢?打发了没有?”
罗通家的和白二家的行了礼,才笑道:“回太妃的话,梨香院的很有眼色,一句咱们坏话都没说,还替咱们把她住进那破院子的事圆了下来,那太监没法子,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谢天谢地,总算没被抓住什么把柄。”尹侧妃舒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胸脯。
尹太妃听闻此事还算满意,颔首道:“她还算识相,没有跟德妃那贱人同流合污,也没有上她的当,不然,她若把事情都说了出去,定会给楚王府带来大麻烦的。”
坐在她下手的乐昌公主不忿道:“母妃也太过小心,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梨香院的既然嫁到了咱们楚王府,就是咱们楚王府的人了,怎么待她是咱们楚王府的家务事,别人管不着!”
尹太妃看了她一眼,说:“要是先帝在时,便是杀了她别人也不敢说一个字,但今时不同往日了,这会子若是传出你哥哥虐待正妃,宠妾灭妻的话柄,皇上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的,到时候,你哥哥就更不好过了!德妃便是知道皇上厌恶你哥哥,所以才故意派人来探视梨香院那个,想抓到你哥哥的把柄,好讨好皇上。”
乐昌听了,咬牙切齿的说:“那贱人真是狠毒,她辜负了咱们楚王府不说,还落井下石,真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乐昌公主今年二十五岁,如今寡居在家,身边有一儿一女,无法再嫁,一年中倒有大半年是在楚王府度过的,早就把楚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在这个家里也一直颐指气使。
楚王府只有晓媚这个有名无实的正妃,两个侧妃也不敢冒犯她,所以,乐昌在这个家里,算是一个无名有实的半个主母。
柳侧妃小心的说:“母妃,防患于未然,妾身以为,还是让梨香院的住到主院来吧,也省得再惹事端。”
她之所以这么提议,并非为了楚王府打算,而是为她自己着想。
柳侧妃和尹侧妃同为侧妃,但地位可差多了,尹侧妃是尹太妃的亲侄女,本来尹太妃想给楚王做继妃的,但高阳长公主求了太后,要把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