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被改装后的越野车,虽说没有防暴车那样的直接显眼,但从灌木丛上一跃而过的卓越性能来看,已经堪比防暴车了。
谁会嚣张到开着辆改装后的防暴车来御龙城呢?难道他不知道御龙城是严邦的老巢么?
封行朗冷不丁的想到了一个人。如果那个人真想出手,那出动的就不止一辆防暴车了。
封行朗接上蓝牙,本想给严邦去个电话。但微眯上眼眸深思了几秒之后,还是调转了车头,决定直接去一趟御龙城。
要比一个电话来得更有效。
封行朗走后,目送着他离开的严邦一下子萎蔫了似的。胡乱的吃了几口厨子送来的夜宵,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偌大的起居室里,半胡思半乱想着。
其实严邦的心思也不大,他也想跟封行朗和平共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严邦内心的那种被封行朗称之为病态的想念却越来越强烈。
这一回的曝光,从严邦某种阴霾的内心来讲,他并不是很排斥。他一直想看看封行朗的反应。
于是,他便看到了,也没有让他很失望。
封行朗的那句‘下不为例’,严邦是喜忧参半的。喜的是封行朗竟然原谅了他;忧的是,或许他跟封行朗之间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了。
即便有,也只会浮于表面。封行朗不会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留在他的御龙城过夜,甚至于不抵触他睡在他的身侧。
雪茄烟被接上了火,将严邦那斯瓦辛格般的体魄衬托得更加的霸气味十足。
严邦是个很an的男人,强壮、健美,冷血凶残,又嗜血成性。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里的火机,似乎在想着怎么打发这漫漫长夜。
有时候严邦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对封行朗有超出兄弟友谊的情意,是不是一种病?
可每次能见到封行朗,跟他在一起,哪怕是打一场架,他都会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一种舒适。
深入骨髓的舒服感。就好比远足之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双非常合脚的鞋……
估计让封行朗知道严邦只是将他当成了一双合脚的鞋,又免不了一通劈头盖脸的暴打了。
起居室里的水晶灯闪烁了几下,随后便陷入了一阵黑暗之中。不仅仅是严邦的起居室,整个生活区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抽着雪茄的严邦没有动,他像一头慵懒的兽中之王一般,只是懒散的保持着他拥坐在沙发庥上的姿态。
要是封行朗当时也在,严邦肯定吼得震天响。会把负责生活区供电的家伙骂个头臭不说,而且还可能随他的心情暴打一顿。
“邦哥,您没事儿吧?”
叩门问话的,严邦的近身保镖之一,叫虎坚。一个看起来很敦厚老实的肌肉型男。
“没事儿!少它妈的来烦我!”
烦躁依旧的严邦是戾气的,出口成脏,开口成骂,已经是严邦在御龙城里最常见的状态。
虎坚本想汇报严邦,不间断电源ups出问题了,估计要上一会儿修复。被严邦这么一吼,识时务的虎坚便不敢再吭声了。
燃烧着的猩红烟头,在黑暗一片的起居室里格外亮眼。想找到严邦这个目标,实在是太容易了。
邢十二还是有些小情绪的。因为义父河屯竟然派了邢八来协助他除掉严邦。
或许在邢十二看来,义父河屯完全是不信任他的能力,担心他一个人完成不了任务。
不就是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肌肉男么?用得着两个人一起出马吗?
严邦能够拥有今天的地狱,完全是他一步步炼狱出来的。用他自己的话讲:他是靠他自己的拳手,自己的血肉打下了申城这片天下。
所以,严邦并没有邢十二想像中的那么容易对付。
严邦的确是个大老粗。但除了封行朗的气味儿,其它人或物的味道,都会让人抵触和排斥。
这是他多年以来的恶习。他不太习惯自己的起居室里有别人的味道。
燃着的猩红雪茄烟头,以一个优美的弧度朝着一旁的酒架飞移了过去。看起来像是要逃跑。
邢八没有给它逃跑的机会,“噗噗”两声很轻微,像是某种针剂射击中某个物体的声音。
“咝咝咝……”
黑暗中,针筒里的药剂接触到了空气,发出腐蚀物体的诡异声响。
那声音,着实的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是落在了某个活物的皮肤上,或是血液里,那将会是何等让人惊悚又恐惧的画面。
显然,飞镖中的液体萃上了毒液。可以让人一招毙命的毒液。
黑暗中,邢八发出了一阵类似于巫术的嘶嘶声。他是在用他们的方式告之邢十二,他没能击中目标,而让目标逃脫了。
毒镖击中在物体和击中在人体上所反馈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黑暗给严邦提供了一定的庇护。这是他严邦的起居室,他对里面的陈设物品的摆放,要远比邢十二和邢八来得清楚熟悉。
但邢十二的热红外成像仪,还是扑捉到了严邦藏身的踪影,他跟邢八一前一后的朝着那团有温度的东西移动了过去。
严邦清楚的意识到:他今晚是遇到劲敌了。从他们能轻而易举的避开保镖进来他的起居室,就说明他们的身手着实了得。
借助于高科技的装备,他们将严邦逼迫得无路可退。一点一点的缩小着对严邦的包围圈。
严邦的起居室很大。但可以用来庇护的东西却不多。严邦不太喜欢太过花哨的装饰,所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