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年喘着粗气,接了一杯冷纯净水就直接一饮而尽。
蓝悠悠早已经醒过来。她坐在庥上,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看着自己右脚踝处的铁链。就像一只被囚在笼中的金丝雀,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怜悯她。
可叶时年说出的话,更是雪上加霜:“蓝悠悠,我估摸着,你的死期快到了。”
“怎么,封行朗已经想好怎么弄死我了么?”蓝悠悠竟然在笑,而且还是那种天真无邪的笑。
好像死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恐怖的事。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领悟到: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说,只有一次。生命没了,关于她的一切就消失殆尽,她会从时间长河中被抹去。
“还不确定他会怎么弄死你!但我能肯定,封立昕一死,你的死期也到了。”
叶时年说的是事实:如果封立昕真的死了,封行朗是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残害过他大哥的凶手活在世界上的。给封立昕陪葬,蓝悠悠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什么?封立昕要死了?他被大火烧得不人不鬼,活着也是现眼!死了不是正好么!”
蓝悠悠嗤然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曾经对封立昕的加害而愧疚难当,竟然还能说出这般没心没肺的话来。要是被封行朗听到了,十个蓝悠悠都要被他弄死掉!
叶时年也生气,真的很生气。因为封立昕的无辜和不值得。他爱这个女人爱得入骨;可这个女人呢?反而一个劲儿的巴不得他死!
“蓝悠悠,你要知道:如果封立昕死了,你的死期就到了!封行朗一定会把你这个罪魁祸首给弄死!他一定会让你给他大哥封立昕陪葬!”
叶时年提醒着女人其中的利害关系。换句话说,封立昕死了,你蓝悠悠也活不长了。他要让她意识到她自己的危险处境。
“不!不!我不要给封立昕陪葬!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给他陪葬?要陪葬,我只会给封行朗陪葬!”蓝悠悠少有的惊慌失措了起来。
“……”叶时年愕了一下:原来女人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去给封立昕陪葬。
却想给封行朗陪葬?还真爱之深、恨之切啊!
“如果封立昕真死了,你觉得这一切还由得了你?你不给封立昕陪葬,也得给封立昕陪葬!封行朗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或许叶时年爱得了蓝悠悠跋扈的任性,可他知道封行朗一定受不了,更不会受!封立昕死了,封行朗绝对不会留下蓝悠悠这个活口。更何况封立昕爱蓝悠悠爱得入心入骨。
似乎,蓝悠悠有些慌张起来:或许她不怕死在封行朗的手中,但却害怕去给封立昕陪葬。要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同睡一个坟墓,那简直就是一辈子的噩梦!
人都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噩梦?
即便要死,自己也只能跟封行朗一起死,跟封行朗同睡一个坟墓中!
见女人害怕的安静了下来,叶时年继续说道:“听说两天前的早晨,封立昕割脉自杀了。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中!医生说,如果错过了72小时的黄金时间,封立昕将永远陷入不可逆的脑死亡当中,差不多就等同于活死人了!”
蓝悠悠沉寂着,若有所思着什么。突然间,她抬起头来,一把抓过叶时年正拿着水杯的手臂,恍如隔世般急切道:“叶时年,快带我去医院!就现在!”
“去,去医院?你怎么了?又要耍什么花样来变相的折腾我?”
半杯水泼洒了出来,从蓝悠悠的衣领处灌进,顿时那中空的睡衣里一片隐约可见。叶时年一阵喉结急剧的滑动。不得不说,蓝悠悠这女妖精,在不经意间就能让男人狂躁起来。
“带我去封立昕所住的医院!现在就去!”蓝悠悠猛烈的摇晃着叶时年的胳膊。
“什么?你让我带你去医院找封立昕?你这是要送上门去找死么?”叶时年愕住了。
“你不是说封立昕昏迷不醒吗?你带我去找封立昕吧!我有把握能叫醒他。”蓝悠悠坚定的说道。
叶时年狠怔了一下:这个女人说她能叫醒昏迷不醒的封立昕?有这个可能吗?封行朗都叫不醒封立昕,她就可以了?她以为她是华佗在世么?
“你能叫醒封立昕?凭什么?凭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发生?还是想趁机逃跑?”
叶时年时时刻刻都提防着蓝悠悠的小伎俩。她实在是太诡计多端了。时不时的冒出个鬼主意来,能把叶时年折腾得要死要活。
“叶时年,要是你怕我逃跑,你可以一直锁着我啊!如果你不让我去,你就是见死不救!封立昕要真的死了,你就是罪魁祸首之一!”
蓝悠悠是个极度聪慧的女人。她知道怎么说,能刺激到叶时年最能见血的地方。
“怎么我就成了罪魁祸首呢?”叶时年纳闷儿道。显然,他已经中了蓝悠悠的圈套。
“你也知道:在封立昕昏迷的这两天两夜的时间里,封行朗一定想尽了办法。什么国内国外的专家,他一定请上了一大堆!结果封立昕醒过来了吗?而你却要阻拦我这个唯一能叫醒封立昕的人去救他,你说你不是罪魁祸首是什么?”蓝悠悠趁热打铁。
叶时年开始犹豫了。
在封立昕昏迷的两天两夜时间里,封行朗的内心是可想而知的揪如刀绞。几乎是滴水未进。
还好有金医师在,他会在封行朗精神紧张得快支撑不下去时,给他来上一针维持生命所需要的基本营养元素。
这是雪落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