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许久,我才终于吐露出了一句话:“霜霜,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肖银霜本来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再难受,再不舍,她也挤出了笑容。
但,听到我这诀别的话,她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泪水,湿了她的脸庞,更显露了她的忧伤。
她用哽咽的声音,对着我,坚强的说道:“嗯,你走吧,我这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离别时的悲伤,只有离别的人才能体会。尤其是,我们这一别,就永远无法回归到这种夫妻相扶持的生活了。
这对肖银霜来说,是巨大的转折,未来,她就将承担一个人的生活,甚至还要独自养大一个小孩。
她一个女人,会有多么艰难,心里的压力会有多大,我无法想象。
可是,我决心已定,再不舍也要离开,说什么都没用了。甚至说的越多,我怕我越割舍不下。我只能在心中祈祷他们母子平安,好好的过日子。
于是,我直接红着眼睛,跟肖银霜说了句:“再见,保重!”
说完,我就想决然的离去。
可我刚转过身,就发现自己被人狠狠的抱住了,是肖银霜。
她终究还是舍不得我,一直抱着我抽泣,等到我回过身,肖银霜忽然又重重的吻上了我的唇。
我们就这样,站在桥上,相拥而吻,吻了很久很久,所有的不舍情怀,所有的纠结情感,都融入在这个吻里。
许久过后,肖银霜才放开我,对我哭泣着说道:“我不方便送你,你一路小心啊。一直往前走,走到马路上可以搭上去镇里的车,然后就能转车回市区了。”
肖银霜的话,说的十分苦涩,可见她心里有多么的不舍。
我不由的伸出手,为她擦拭掉了伤心的泪,道了句:“我知道!”
不知不觉间,天空都开始蒙蒙亮了,村里的鸡都叫了,肖银霜怕人看见,不敢再耽误,连忙转身回去了。
看着她落寞忧伤的背影,我的心又被深深的刺痛着,再次为肖银霜母子祈祷了一番,我便决然的转身,踏上了回市区的路。
肖银霜家的村子很偏僻,我从村口走到大马路上,都需要走蛮久,路上,我想打个电话,可手机没电了,开机都开不了,我只能一路小跑着,奔向马路边。
来到大马路上时,天已然大亮,我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才搭上了一辆破班车,去了镇上。
到达小镇,小镇家家户户都开门了,街道边的店门也开了,人群开始出现在街上,买菜的买菜,上班的上班,热闹非凡。
我无心欣赏小镇的清晨风光,直接奔往车站,买了票,坐上了大巴车,赶往市区。
一直到这时,我才感觉真的脱离那个山区了,大巴的目的地是市区,它越往前,我就越觉得离市区近了,心中的期待也就更甚了。
先前的不舍情怀,纠结情感,慢慢的消逝,充斥在心间的,是满满的期待。
大巴外的田地绿油油一片,春天的气息已然将至,今天是三月份的中旬了。我在肖银霜的老家,度过了一整个冬,连春节都是在那里度过的。
这段时间,我当真是与世隔绝,对于外面的情况,我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我爸那边怎么样了,不知道我的忠义盟怎么样了,更不知道,张静怡如今怎么样了,她是不是整天以泪洗脸,会不会在默默的等待着我?
像我们第一次分手那样,等我给她一个解释?
一想起张静怡,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痛,我真的很想快点去给她一个解释,快点求得她的原谅,让她不再伤心。
只是,我内心越急切,大巴的速度就好像越慢,感觉总是到不了目的地,仿佛坐在一只慢爬的乌龟身上一样,忍的我心都有些焦躁了。
终于,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龟爬的大巴车,到达了市区的汽车站。
车子一停下,我迫不及待的就下了车,踏入市区的土地,我忍不住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呼吸这熟悉的空气,深深的感受了一下这里的味道。
随即,我照着我心的方向,快速的打了一辆出租,直奔张静怡家。
一上到出租车,我的心,变得愈发迫切了,一路不停的催促司机加快,以至于出租司机都有点不耐烦了,但迫于压力。他还是在尽量加速。
但,你越急,它就越出乱子。跑到半路上,竟然遇到了一个迎亲的队伍,把整条街都霸占了。前进的路都给堵死了。
眼看这焦灼状态,我心更加的焦急了。
虽然三个月的太极训练让我的心态变得平稳了许多,但在见张静宜这事上,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淡然,尤其是遇到这种状况。
要不是看在人家新婚的份上,我真要开骂了。
这搞得,也太张扬了,豪车无数,还请了摄影师,弄得跟什么重大盛典一样,只不过结个婚而已,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然而,更倒霉的事还是,正当的士司机开着车想绕个道穿插离开时。突然,前方一辆车,与我们的车擦身而过,互相刮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就瞬间让对方的车停了下来。立刻,里面一个戴着金链子的男人就下了车,跑到这边,拍着我们的车子,要我们下车,讨个说法。
那姿态,要多霸道有多霸道。
出租司机看见人家是豪车,人又横,吓的他脸色都惨白了。
而我,实在不想耽搁在这破事上,立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