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住……眼睛?

贺凛不悦地皱了皱眉。

“我反对, 这个要求太匪夷所思了。”王云之脱口而出:“画家看不到的话,根本就不能正常画画, 那这个游戏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们是在故意刁难我们的话, 也未免失去了身为贵族的体面。”

“也许我们的要求是有些苛刻了,但是,谁叫我们是这个城堡曾经的主人呢?”老妇人用扇子掩住口, 笑了起来:“至少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人能和我们谈判。”

贺凛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没有浪费时间和画像们争论,而是把目光从王云之身上收了回来,投向了颜料和画板——他在用最快的速度, 记下颜料的摆放位置,和画板上已有的线条……

王云之定定地望着贺凛, 感觉他在完成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没过几秒钟, 变化就发生了,并没有什么人从画像里跑出来蒙住贺凛的眼睛,但变化确确实实在发生着——贺凛原本深灰绿的瞳孔,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变成了更纯粹的黑色。

“贺凛?”王云之担忧地喊了一声。

“我没事。”贺凛抬起眼睛,空荡荡地望过去,寻找着王云之,却始终无法与他目光相对:“只是暂时看不见了而已。”

“……”

“我们用了一点小法术, 暂时夺走了他的视力,在这幅画画完之后还会还给他的。”老妇人说。

在这个房间里, 他们这些画像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可以为所欲为,不受任何约束,而玩家却没有任何权益。

既然画家已经看不见了,模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王云之不再傻站在那里,而是快步走了过去,走到了贺凛身边,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不知道贺凛到了这样的境地里,会不会感到害怕,但这个时候,即便贺凛仍然是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态,自己也必须在黑暗中给予他一点关切。

“别担心,你画得很好。”王云之竭力让自己相信自己的话:“即便看不见,你也一定能画出一幅完美的作品……”

等到他把目光放在贺凛的画板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也许并不是纯粹的安慰,从某种角度来说,算是实话了。

贺凛已经在画板上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修长的身影,飘逸的蓝色长袍……非常漂亮又准确的笔法,带着飘逸的灵性,王云之第一次看自己的画像看得呆了。

“我知道。”贺凛笑了笑,语气中果然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恢复了一点往常的俏皮。

他的笔尖再次落到了画板上,增添起了细节,也许是刚刚那一瞬间的拼命记忆起到了效果,落笔分毫不差,画像被他勾勒出了更加详尽的细节,让人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可以看见。

“你……到底怎么记住的?”王云之眼睛一酸,被狠狠地感动到了,即便是这样的绝境,贺凛也有办法撕扯出一线生机,这样凶狠的生命力令人望而生畏。

“我用手指量过了画板上的距离啊。”贺凛轻描淡写地说:“至于其他细节……老师的样子我怎么会记不住呢?”

王云之不想打扰他的思路,索性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画。

“模特可以擅离职守,但不可以给画家哪怕一点点提示。”老妇人见到他们站在了一起,急忙补充规则:“假如模特给了画家提示,那默认画家违反规定,游戏失败。”

“您多虑了,我们不需要。”王云之笑了笑。

他原本急促的心跳正在慢慢恢复正常,相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贺凛一定会画出一幅无可挑剔的画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画布上的“自己”马上就要成型了。

并不是完全写实的画风,而是有点印象派,画布上的身影和面容是比较模糊的,但非常传神,王云之在穿上这件蓝色长袍之后,常常会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他觉得,贺凛画出来的自己,也许比真正的自己还好看一点,虽然面目有些模糊,却增加了一层朦胧的诗意在上面。

贺凛却没有时间浪漫,他正用笔蘸着蓝色的颜料,完成最后的上色,“王云之”身上的蓝色长袍颜色好像是介于蓝天与大海之间的颜色,贺凛闭上了原本就看不见的眼睛,一点点涂着颜色,蓝色长袍的周边都已经涂完了,只剩心口那里还有一片空白,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笔尖上的蓝色颜料用完了,笔与布面摩擦着,有了凝涩的质感……

贺凛意识到了需要再蘸一点颜料,于是抬起笔,往颜料板上蘸去,他早已把各种颜色的颜料的摆放位置熟记于心,完全没有弄错的可能,蓝色颜料在最左边……

王云之早该意识到,画像们的苛刻不会到此为止,他们还会给出最后的刁难。

他眼睁睁的看到——就在贺凛的笔蘸向蓝色颜料的时候,蓝色颜料和红色颜料换了一个位置,贺凛蘸到的,是被某种法力强行移动过来的红色颜料。

即便把颜料的位置记得再清楚,贺凛也不可能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偷梁换柱。

而且,按照规则,王云之不能给贺凛做出哪怕一丁点提示,一旦提示了,败局就定了。

王云之沉默地站在贺凛身边,看着他把红色的颜料涂在了画布上的“王云之”的胸口。

“看样子,画家的画马上就要完成了”老妇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真是了不起的年轻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画出这样一幅美丽的作品,只可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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