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羡脸上神色极为y-in沉,显然是不肯接受这个理由,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但看到这个小道士低垂着脸,容貌显得颇为清俊,心里突地一跳,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想要将他轻轻抱住。
过了许久,他终于还是没动,轻轻吐出一口长气。
在阿真以后,他一直以为,不会对另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也以为再也不可能度过情劫。想不到如今还会遇到第二个人,让他有了同样的心思。若是和这个人在一起渡劫,便会将心里的阿真忘记,那样的话,便会对不起阿真吧。
他心底渐渐生起一种说不出是歉疚还是伤感的滋味。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只是猎物的阿真这么念念不忘,但时间过的越久,这种伤感就会越清晰,仿佛枷锁一般困扰着他,让他二十年来都无法修炼。如今明明遇到可以让他脱离苦海的人,他却还是最终舍弃不下。
或许他是当真爱着那个人吧,只是在毁了他的二十年以后才明白。
寂桐见他沉默不语,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试探地说道:「真人,我们不是要去买些干粮回山吗?」
白君羡摇了摇头:「每天吃干粮也没意思,何况干粮保存得也不久,来来回回的太麻烦。既然三个月后要去烟浮宫,现在就起程吧。一路上想吃什么便买什么,反倒容易。」
寂桐默然良久,说道:「真人拖着贫道在身边,反倒是个累赘,不如把贫道放回清修无心派。」
「你就这么想回去?回去再被人欺负吗?」白君羡勃然大怒,「好啊,你要再给我找一本等同y-in符经的经卷来赎身,我就放你回去,要不就乖乖伺候我!」
寂桐不明白自己都没怎么生气,白君羡反倒更对清修无心派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看得出他对自己极为关心,寂桐的心情极为复杂,犹豫了许久,才说道: 「真人……想要贫道怎么伺候?」
白君羡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半晌,实是想不出他有何优点,想了半天,只得说道:「你听到镇子上刚才有j-i在打鸣吗?去帮我抓只j-i来,我教你怎么烧。我们打尖的那家黑店后院就有。」
寂桐应了一声,心下不由想道:白君羡果然还是最爱吃j-i的。
以前两人只谈风月,白君羡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或许是心虚,绝口不谈狐狸二字。如今朝夕相处,白君羡在他面前又毫不掩饰,许多小癖好便都显露出来。虽然仍旧是姿容绝美的男子,但却显得更贴近真实。
当年神仙眷侣般的一对,事到如今,一个恢复成原先的没有伪装过的模样,一个心境也变了,再也不是原先那个领袖修真界的玄真,而是只求随遇而安的小道士。原本「相爱」的两人凑在一起,除了古怪之外,实在无法形容。
寂桐心里苦笑,却是老老实实地去偷了只母j-i。这镇子上很多人在后院都围着篱笆,养着几只j-i用来下蛋,但白君羡既然点名了要昨夜打尖那家,寂桐也只得老实不客气地去偷一只回来。
「不错不错。」白君羡抓倒提着偷来的j-i啧啧赞叹,「你别的不行,偷j-i倒是行家,这只j-i刚好两斤八两,最好用来做白切j-i。若是少于两斤三,不免不够肥,若是多于三斤半,r_ou_质就老了。」他一面说着,身边已出现了锅碗瓢盆,甚至连火也在灶底下升起。
寂桐默默站在一旁,看着白君羡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经验,手上拔毛的动作干净俐落,俨然一副主妇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脸上便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
白君羡忽道:「你应该常常笑笑的,不要整天闷声不吭。」
寂桐立刻收敛了笑容。
「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白君羡笑吟吟,用摸了j-ir_ou_的油手去摸他的脸,寂桐惊惶之下倒退一步,却被他绊了一下,「啊」了一声,身体直直往后仰去,被白君羡伸手抱在怀里。
凝视怀中的男子良久,白君羡忽然说道:「我想到你还是有些用处的……给我*床吧?」
寂桐脸上变色,勉强笑了笑:「真人不要说笑。」他推开白君羡的拥抱,踉跄地退了几步。
白君羡脸??的神情似乎变得很奇怪,却是没多说什么,只道:「吃饭吧,也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了。」
白君羡用五鬼搬运法将千里外的石桌石椅碗筷移到面前,坐到椅上,布了饭菜。
在刹那间,白君羡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想法竟是如此荒谬,他竟然想和这个小道士共赴*雨。
已沉寂许久的心竟会悸动,让他惊讶得唤了寂桐吃饭后,就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回过神。
第六章
寂桐看他脸色平静,稍稍放心,坐到白君羡的对面。白君羡的手艺确实很好,油亮金黄的清水j-i已码好在盘子里,冒着腾腾的香气,旁边还摆了几样下酒的小菜。
寂桐腹中饥饿,自然不再客气,端了一碗米饭便开始吃起来。白君羡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道:「这酒是十年陈的花雕,刚找到的,你试试味道。」
寂桐应了一声,接过酒便一饮而尽,接着又扒了几口饭,只顾着吃饭吃菜。
白君羡想要说什么,但见他这么胡吃海喝地大煞风景,又想不起要说什么,心里暗暗苦笑。
这个小道士怎么会像阿真,阿真雍容华贵,便连吃饭饮水也极为优雅,哪像这个小道士,每次不吃饭还好,一吃饭就像饿死鬼投胎。
白君羡暗笑自己神智有些不清,看着寂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