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绕行了多久,朱桥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松了一口气,对着陈默说道:“终于安全了。陈大人没事吧?”
陈默恋恋不舍地从林婉清背上下来,抱拳拱手,说道:“多谢朱兄伸以援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大人言重了,如果不是大人今晚前来,恐怕我也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所以说,应该是我感谢大人才是。”朱桥恭敬地说到。
“嗯?”陈默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能够猜到一些的,“我还想问一句,朱兄今晚为何要到那旧宅之中?不瞒朱兄说,前几天我们刚在那所院子发现一死人,凶手凶残至极,令人发指。”
“怪不得大人今晚会来查看啊。”朱桥有些感慨,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大人不嫌弃,可否再去寒舍一叙?”
“好。”陈默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林婉清也不置可否,跟在了陈默身后。
一路上,她只是静静地走着,一言不发,只是到了朱桥所在的后院时,才说道:“迷仙阵?”
朱桥也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好眼力,真是因为此阵,那群人才无法闯进来的。想不到姑娘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厉害!”
林婉清没说话,陈默赶紧替她解释道:“她性子淡,朱兄别见怪。”
朱桥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又进过不知多久的路程,终于冲出了迷仙阵,到达了朱桥的住所。
朱桥走到书房,旋转了书架前的花瓶,一间暗室伴随着‘轰轰’的响声浮现在了陈默眼前。
“里面请。”朱桥做出邀请的姿势。陈默只是稍一迟疑,便迈步踏了进去。
里面别有洞天,堆放满了各种书籍。陈默随便看了一眼,赞叹道:“朱兄真是博览群书啊,佩服!佩服!”说罢,指着其中一本,神经兮兮地对朱桥说:“不知道这本可否借给在下一阅?”
朱桥干咳几声,尴尬地说道:“当然可以。只是大人得注意身体,不可过度放纵啊。”
林婉清见他们两个悄悄地交谈书籍,便想过来看看是什么书。陈默一见林婉清来了,赶紧将书胡乱塞进怀中。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这本圣人著作我一直想仔细研读下,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竟然在这发现了。真是幸运啊!”
朱桥在心中默默给陈默竖了个大拇指,也一本正经地说道:“圣人文章,就是要用来分享的。”说完两人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
林婉清见他们两个不知所云,也不去凑热闹,独自坐在一旁,不知道翻看起了什么。
陈默止住笑意,说道:“朱兄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
朱桥变得一脸严肃,说道:“这还得从十年前说起啊。”朱桥一脸的感慨,“十年前我也就是陈大人这般年级,也是风华正茂,书生意气,自认为天下再没有人比我还聪明了。唉!”
陈默点点头,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必朱桥也是遇到了。
“然后,有一天,从京城来了个人,谈吐不凡,聪明的很。于是我们两个人一见如故,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突然拿出了一张卷宗,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这是个死案卷宗,要不要挑战一下?’”死案俗称无头案,泛指那些查无可查的案子。很显然,这样的案子对于自诩天下第一聪明的朱桥十分具有吸引力。照此看来,朱桥答应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这些死案卷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被别人拿到的。所有的死案卷宗都存放在大理寺的机密地方,以便于未来有了新线索接着查案。
陈默问道:“你那朋友没有说是从哪里弄来的卷宗吗?”
朱桥摇摇头,“我当时一见是个死案,便想要证明自己,于是便接了下来。打开卷宗一看,正是城中旧宅的案子。”
朱桥在破旧书柜中搜寻良久,才找出已经泛黄了的卷宗。陈默打开卷宗,便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卷宗第一句就是:故福王萧氏子灭门案。原来旧宅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福王的后代。陈默赶紧看下去,时间是共和五十八年发生的。
陈默盯着这年份看了良久,心中不断发寒。梁朝多迷案,但三个年份特别多。一是共和元年,宫廷政变,梁思宗被赶到了雍这个地方,从此萧氏就呆在了凤翔那个地方;而是共和十三年,梁思宗宾天,十三路诸侯造反,朝廷颁布了《削封令》,废除了各地的诸侯王称号与封地;三就是共和五十八年,匈奴大入边,一直打到离京城不远的上卫。这三年都伴随着动荡,因而政局不稳,所以无头案特别集中。
只是福王萧氏后代不是一般人,竟然会被灭门,真是匪夷所思啊。
“你查到了什么?”
朱桥叹了口气,说道:“他自从给了我卷宗之后就消失了。饿哦当时也没注意,就独自查案。可是越查越是蹊跷,福王后人在得化县城一向是深居简出,与邻为善,周围四邻觉得他们很和善,怎么会引来这种灭门之灾呢?我先后查了一个多月,毫无所得。”
当发生命案时,从与死者结仇的人查起的确是一门捷径,但也不能排除是有人临时起意的,抑或是见财起意,毕竟福王后人们应该是富甲一方的。陈默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朱桥听了直摇头,“当年萧府是有很多杂役的,不会这么轻易被几个人攻破的。说来也是怪事,我当时试图寻找萧府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