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明白!下官日后定然谨遵殿下的教诲!”岑轶忙垂首恭敬道。
公仪音恩威并施了一顿,见岑轶知晓了这其中的分寸,遂又不多说,有些懒怠地以手掩面打了个呵欠。
秦默会意,看向莫子笙道,“子笙,你同岑县令一道去钱家拿人吧。”
岑轶此行,自然带了县衙的衙役一道,知道秦默派莫子笙是去监督自己的,也不敢多说什么,忙不迭应了,刚要告辞,公仪音却又睨他一眼,“今日之事,岑县令可不要泄露了出去。”
岑轶知道她是说她身份之事,赶紧机灵道,“殿下放心吧,下官今日并未见过殿下。”
“嗯。”公仪音淡淡应一声,挥挥手道,“去吧。”
岑轶恭恭敬敬行了礼,这才随着莫子笙出了门。
待人走远了,公仪音挺直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软绵绵歪在秦默肩头,食指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问道,“阿默,你说这个岑轶不会再玩出什么花样来吧?”
秦默抚了抚她的脸颊,温声道,“放心吧,岑轶胆子不大,方才我们那一恐吓,哪里还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如今钱金进了牢里,虽不至死,但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钱家元气大伤,就算钱金出狱了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这样倒好。”
钱金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公仪音也没想着随随便便就了结了一条人命,这样的结果倒是最好的。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在秦默身上腻歪了一会,公仪音直起身子问道。
“阿音是想在这里再住一晚呢?还是即刻出发?”秦默征询地望向公仪音。
“下一个落脚处有多远?”公仪音想了想,问道。
“天黑之前可以赶到。”
公仪音看一眼厅外的日头,见日头渐升,尚未到午时,心中拿定了主意,沉吟着道,“那便出发吧,已经耽搁一天了,还是早些赶到天水郡的好。阿默觉得如何?”
“依你的。”秦默淡笑着应了,同公仪音一道起了身。
“我先去吩咐他们将行李物什准备好,阿音先回房?”秦默看着公仪音,神情是对上公仪音时那一贯的温润。
“我去看看唐影萱吧。”公仪音想了想道。
虽然知道自己的方子不会那么快见效,但如今自己要走了,就再去看看唐影萱吧,也顺便告诉她钱金的下场,好叫她安心。
心病去除了,这身体上的病,自然就好得快了。
秦默应了,在前院同公仪音分开,一人去了侍卫住的院子,一人则朝后院的东配院走去。
唐影萱住的院子大门敞着,静悄悄的没有人声。
公仪音朝前走了一步,正好见一旁的小厨房里走出个人来,定睛一瞧,原来是唐夫人,手里端着一个青花瓷碗,估摸着是给唐影萱喝的药。
唐夫人也看到了公仪音,忙不迭迎了上来,因手中端着药碗不好行礼,只得满目歉意地跟公仪音告了个罪。
公仪音示意她不必多礼,看着她手中碗里黑乎乎的汁水道,“这是给阿萱熬的药?”
唐夫人笑着点点头。
“阿萱身子如何了?可觉得好些了?”
“女郎真真是华佗在世啊。”说起这个,唐夫人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昨儿才按女郎的新方子吃了两道药,晚上阿萱便说觉得胸闷的症状减轻了不少,今早一起来,脸上也有了丝丝血色。”
公仪音闻言亦是欣喜,“我进去看看她可好?”
“当然可以。女郎快里面请。”唐夫人忙不迭掀乐帘子请公仪音进了房间。
绕过垂下的细密草帘,公仪音进了唐影萱休息的内室,她此时正躺在榻上歇着,但眼睛未闭,一副醒着的样子。
听到动静,唐影萱转了目光朝入口处看来,见是公仪音,眼神蓦地一亮,忙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口里怯生生地道一声,“女郎。”但如唐夫人所说,脸上有了血色,眼睛里也有了神采。
公仪音快步上前,拿过榻上的引枕放到唐影萱身后给她靠着,一边顺势在榻旁坐了下来,关切道,“可觉得好些了?”
唐影萱轻轻浅浅一笑,眼中波光微荡,带着清新水灵的少女气息,看起来比昨日那苍白的容色又多了几分清丽。
“多谢女郎,小女觉得好了许多了。若不是女郎昨日开的那方子,还有昨日说的那番话,小女怕是沉疴难愈了。”唐影萱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似一朵娇嫩绽放的花儿。
“你不用谢我,也是你自己开看了这病才会好的。”公仪音宽慰了几句,又道,“我今日来,一则是看看你的身子如何了,二则,是想来告诉你,你往后都不用担心钱金了。”
听到钱金这个名字,唐影萱握住被褥一角的手还是忍不住紧了紧。
公仪音朝她温柔地笑笑,接着道,“方才平阳县县令已经带人来了平遥镇,将钱金压往大牢去了。”
“当真?”唐影萱瞳孔一缩,水润的眸子忽地迸出一星光亮来,音量也比方才提高了些,面色有些酡红,看得出来十分激动。
公仪音含笑点了点头,“真的,所以你日后再也不必担心他会找你和你父亲的麻烦了。”
唐影萱闻言,眼中泛上了泪花,激动地一把握住公仪音的手道,“谢谢你!太谢谢你了!”不过很快便发现自己握住公仪音手的动作有些不妥,慌忙松开,朝公仪音歉意地一笑,有些语无伦次道,“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