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与夜静雅一路出了城,夜静雅对云轻没有什么好印象,本来是绝对不会和她乘坐同一辆马车的,可是这次因为是带了任务来的,怕云轻半途溜走,所以特意和云轻坐了一辆马车。
云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闭目养神,马车走了半日左右,云轻忽然开口:“停车。”
“云轻,你要做什么?”夜静雅顿时紧张起来了,云轻突然要求停车,这是什么意思?
“静雅公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吧?”云轻淡淡地说着,夜静雅心头忍不住收缩,实在是云轻的眼神太通透,好像把她心底的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本公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妨,我知道就可以了。”云轻撩开车帘把茶茶唤了过来:“让车队回城。”
茶茶自然是听云轻的,可是夜静雅却是大喝道:“不准去!”目光转向云轻厉声喝着:“云轻,你想要抗旨吗?”
皇后的旨意,也是一样抗不得的。
云轻神色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对着车外做了一个手势,瞬间,不知何处跃出许多人来,直接把夜静雅带的人都控制住,就连夜静雅也一起绑了,马车直接转往城中。
在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云轻下车换了马车,免得被城门处的守军认了出来,出行的人也大多留在城外,只有一少部分人跟着她一起回去。这样,也是为避免有人认出。
一入城中,云轻就立刻往皇宫赶去,夜静雅会来邀她出城,说明吴皇后已经动手了。
夜墨的性子看似肆意不羁,可是云轻知道,当年玲珑皇后的事情在他心底有很深的伤痕,毕竟,一个人若是从记事起就不住地看着自己母亲惨死的场景,不可能不记忆深刻的。
马车中,她抚着自己腕上的碎石手串,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赶过去有何作用,但总是觉得,在这种时候,她应该陪在夜墨身边。
皇宫之中,吴皇后面色死灰,她死死盯着夜墨:“这都是你算好的,你故意引着本宫设局,是不是?”
“你自己心存恶念,孤王难道逼着你去下毒了吗?”
吴皇后,他还真的是没有放在眼里,从许多年前开始她就很蠢,过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一样的蠢。
“夜墨,你的心是黑的吗?”吴皇后疯狂地吼着。
“论心黑,孤王如何能与你们相比?”夜墨声音冰冷:“当年我父皇和母后是如何对待你们,你们又是对他们做了什么?有资格这么说孤王的人不少,可是,却绝不包括皇后娘娘你。”
“唔”一侧的夜天玄忽然挣扎起来,面上也现出十分痛苦的神色。
吴皇后终于想起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她的儿子,她亲手把蛊虫又喂到了她儿子的口中,而且,比先前还在严重。
“夜墨,你要的不过是皇位罢了,本宫给你!你快让云轻来把玄儿治好!”到了此时,吴皇后还是端着自己的架子。
夜墨嗤笑一声:“这皇位孤王自然会拿,不这,这也是因为皇位本就是孤王的,岂用得着你来给?”
皇位是武帝的,他是武帝的儿子,英帝不过是偷了二十多年而已,可笑这对夫妇,却因此就认定这皇位是他们的,还要给他。
真是个笑话。
夜天玄不住地挣扎着,也许是因为这次的蛊虫发作很快的原因,他看上去远比先前那次严重。
吴皇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就算夜天玄已经不算是个完整的男人,可却仍是她的儿子。
吴皇后终于崩不住了,盯着夜墨:“夜墨,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玄儿!”
夜墨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晦暗不明,他沉吟片刻,才慢慢开口:“他留,你不能留。”
吴皇后的身子狠狠一震,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一下在她脑中炸开。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足有二十多年。
那时她春风得意,所有准备都已做好,距离皇后之有一步之遥,然后居高临下地去和水玲珑谈判,用夜墨的命做威胁,对水玲珑说:“他留,你不能留。”
水玲珑那般出色,那般耀眼,明明不过是个一点身份都没有的贱民,可是却生生把她这个吴国公主给比了下去。
她压了多少年?憋屈了多少年,才终于在那一句“他留,你不能留”当中,对找到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可是想不到风水轮流转,有一天,她竟会听到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夜墨,你不能这么恶毒”她往后仰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恶毒?吴皇后居然也会用这个词?
简直是讽刺。
夜墨神色淡淡:“皇后娘娘,你和夜天玄之间,只能有一个人留下来,是你,还是他,你自己选择。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
“皇上不会放过你!”吴皇后想起英帝:“皇上的身子只是暂时不适,他好了之后,知道你这么做,一定不会放过你。”
“暂时不适?”夜墨挑了挑眉,看吴皇后的眼神近乎可笑。
吴皇后一下反应过来,伸指指着他:“你皇上的病是你夜墨,你敢弑君!”
“他算个什么君?孤王杀的,是谋逆篡位的叛党。”夜墨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皇上会不会醒,什么时候醒,都是孤王说了算。他醒来之后自然也有他的事情,恐怕没有什么精力顾及到你们。来人”
夜墨已然抬步往殿门外走去:“玄王爷伤重,扶玄王爷去后殿休息,皇后娘娘也累了,请她一起去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