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脸刷地一下红了,几乎不想下车。
这样下去,只要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猜到之前在车上发生了什么。
真的是不要见人了。
“殿下,姐姐怎么还不下来?”秦锋奇怪地问道。
“她在梳妆。”夜墨淡声说道。
秦锋疑惑地往茶茶望了一眼,茶茶顿时浮现委屈的神色,临出门前,她明明已经帮云轻把妆容收拾得很好了。
“唇色淡了些,补补。”夜墨又说道,仍是一副面色淡然的样子。
“那要不要我去帮帮王女?”茶茶连忙问道。
马车中应该是没有镜子的,万一画歪了可怎么好?
“不用!”夜墨还未答话,车帘已经一下掀开,云轻露出面容,狠狠瞪了夜墨一眼。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面无表情地耍流氓。
茶茶听到声音立刻把目光往云轻的脸上投去,主要看她的唇,没有镜子的话,自己画唇色,是真的有可能涂歪的。
可是看到的瞬间,茶茶眼中却是露出赞赏的光芒。
“云王女,你这款唇色真漂亮,殿下拿来的果然都是好东西!”
秦锋虽不懂那么多,可是却也觉得云轻的唇丰盈水润,色泽殷红,漂亮至极,因此连连点头附和着茶茶的说法。
云轻羞的都快把自己埋在地里去了,夜墨却是唇角微弯,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正想自己跳下车去,夜墨已经伸出了手,云轻压根不想理他,可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又不好落他的面子,只好嘟着嘴把手放进了他的手中。
谁知下车的时候夜墨的手微微使了个暗劲,她就站立不稳,一下冲到夜墨的怀中去了。
“呀”的一声惊呼,就听夜墨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啊啊啊真是受不了了,这男人怎么这么恶劣?
云轻对着他眦了眦牙,恨不得咬他一口。
夜墨闷闷地笑出声,在云轻耳边轻轻说道:“孤王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呢。”
少了“拿来的”三个字,语意瞬间大变,云轻脸色暴红,终于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她是永远也比不过夜墨的,干脆不再说什么。
这里离拜月台还有百余米,周围几面的山上几乎全都聚满了人。
从前云轻几乎不露面,他们对云轻也没有什么印象,只隐约知道柳王妃有这么一个女儿而已。如今云轻再次回到南昭,还带来了当朝太子这么强大的助力,曾经感受过柳真如治下太平强盛南昭的人,忍不住就对云轻起了期待。
只是这份期待当中毕竟还有些怀疑,所以今天的事情才会吸引了如此多的人。
云轻一路缓步而行,随着离拜月台越来越近,她的身形也越来越清晰。
当众人终于能够看清她的样子的时候,一阵私语声顿时此起彼伏地响起。
“好像!”
“和柳王妃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也好漂亮。”
“废话,当初柳王妃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她的女儿能差到哪里去。”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周围的人瞬间沉默下去,方才的议论也止了。
良久,才有人低低地叹了一声:“不错,这位王女是出了名的废物,只是”
他顿住了,没有说下去,可是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只是,还是忍不住要报一分期待罢了。然而云轻,又可能承得起他们的期待?
王夫人一行人早早地站在拜月台的入口处,看眷云轻徐徐走来,云娇目中神色复杂致极。
每一次看到云轻光鲜亮丽的样子,都好像是对她的绝佳讽刺。
王夫人面色铁青,而夜天玄则是越发阴冷深沉。
从前是他的未婚妻的时候,从未见云轻如此漂亮过,若是那时他有如今一半的美丽,只怕他也不会直接就去退婚。
可见这个女人是一早想好了,根本不愿意嫁给他,可却偏偏还表现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简直是可恨。
几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居然没有发现,不知何时,原本站在他们身边的云妩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处隐蔽的地方,云妩盯着手中的纸包问道:“确定这个药有效么?”
“小姐放心,我们拷打了那个贱奴两个时辰,她才肯开口说出来的,我们也已经试过了,蛇只要一闻到这味道,必然避开而走,百十条蛇几乎倾刻就散了。小姐只要把这药洒在身上,就绝不用怕底下的蛇。”
回答的是一个中年女子,看样子,是云妩身边的嬷嬷一类。
“嗯。”云妩点了点头,问道:“那贱奴的情况怎么样?”
“死不了,我们已用最好的伤药为她治疗了。”
云妩终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徐嬷嬷辛苦了,不过还是要劳你费心看好她,没把她身上的东西套出来之前,绝对不能让她死。”
“是!”徐嬷嬷应了一声,云妩便挥手让她去了,盯了自己手中的纸包片刻,云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想达成她的目的,有些风险是必须要冒的。
她眼睛一闭,将纸包中的粉末均匀地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云轻和夜墨走的并不急,两个人就像是游山玩水一样,慢慢走到了拜月台的前方。
“本王妃还以为你不敢来了!”王氏看着云轻,目光里几乎射出针,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杀死了她唯一的儿子。
她现在只是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直接杀了云轻,而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