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坟墓,那骨头,让他的思绪转到了爷爷的坟墓上,爷爷的坟墓让他想到了小时候和爷爷在农村生活的记忆,这些记忆渐渐有些清楚。
记住先人是一种不断的伤感,也是一种不断的快乐。
自己好不容易从爷爷离去的痛苦中走出来,还要回去吗?不去怀念,又对不起爷爷,怎么可以逃避,算了!不久就又会被工作生活所吞噬了。顿时,爷爷的脸,爷爷的工作,不受控制的在他脑海出现...忘记了眼前的世界,但工作还是那么一心二用的完成着。只是此刻不再是下班的渴望,而是不断的思念。
“农村,乡下。”他忽然脱口而出,不觉自己也有些吃惊。
他停下工作,看向那西边,看穿人海,看穿高楼,看到模糊的山影,那边有他的故乡。这时他才发现,自从和父亲进城以后,他已经渐渐忘记那些农村的生活了...仿佛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他不知道,这一顺之间的思索,就够他去回味了。
河省包围着大城市,也是离大城市相对比较近的省份了。
最近几年,河省的很多地方,都被算做了大城市,因为那里山地平阔,适合发展开发。
也有一些地方却山地不断,地方狭窄,土地不平,忽高忽低,山路崎岖,为了修建公路就不知铲平了多少山路。那里虽然没有城市,却有不少零零落落的农村,那是不同于城市的地方。
在平阔之处是密集的房屋,在山地之处是重重叠叠的田地。
这些梯田到底存在了多少年,没有一个人知道,村里的人从上辈的手中得到了田地,地是他们生活的来源,也是他们生活的大部分。对于任何地方的任何人而言,粮食都是生活的根基。
那么如此类推,是否要追寻到万年前人类刚放弃打猎为生,学会以种田为生的时代呢?
没人想过这个问题,他们只知道自己有这些,有生活的来源,或者因为这些来源而生活。就如同人类生下来就不是孤独的,有父母这种永恒不变的情感生活和生存帮助。
似乎这些都是他们最根本的东西,但似乎又不是……
山是巨大的,地球上的任何东西在它面前都将变得渺小起来,而这些山存在多少年,没人知道。
人们改变了脚下的大地,变成了公路;改变了动物,变成了家畜;改变了植物,变成了农作物,但却改变不了这巨大的山。从远望去,隐隐约约,若隐若现,存在也不存在,很近也很远。就算是鬼神之说不信的人,看到了那些山影,人们也会感觉那里真的住着神仙一样。
近处的山,让人不再神秘。白的是石,绿的是植物,灰的是披上的土。
但有这么一座,却被一分为二,是什么东西把它一分为二的?是比他还巨大的上天吗?是雷雨?是风化?不是!这些都太漫长了,是只用三年就能把它一分为二,有血有肉高智慧的人类。
因为这是从盆地通往外界,去往大城市,运输矿物质最近的道路。不关什么时间,白天黑夜,都会有一辆车拉送石料的车从这里通过,数十年来从不断过。
这样平阔的马路,这样不停止的卡车声在天地间回荡的声音。似乎不属于这些永恒平静,噪声很少的农村。
但人们又是那么的离不开马路,因为它使得这些人们的生活改善了很多。
也正因为这个马路的存在,马路南边的村庄叫做“南阳村”,北边的叫做“北阳村”,东边的叫做“东阳村”,西边没有村庄。和南阳村相邻的叫做“南泉村”,和东阳村相邻的叫做“东泉村”,和北阳村相邻的叫做“北泉村”。当然还有更多更多的村庄,除了荒山高山,都被村庄占据了,存在了不知多少年。
城市和城市走着相似之处,农村和农村也有着相似的地方。每个村庄都会分别有两个区域,一个是生活区,也就是房屋聚集的地方;一个是农地区,也就是耕种庄稼的地方。
几千年来从为改变,这似乎是一个没有必要说的常识,但对于没有去过农村的人来说又会知道多少呢?
房子是每户一个门,田地也是一块块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和属于自己的那几块地。可是这房子田地又不像平原那样是平坦的,有的房子在高山之上,有的房子你看起来是斜的,其实是你正在上坡路上。有时你行走道路,发现有房子的屋顶就在你的脚下。你会发现,门前是树林的人家,也会发现屋后是深坑高崖的人家。
在那些深坑高坡的地方,也是有主人的,在哪里种着一种我们经常看到的农作物“树”。不是果树,是成材后要砍掉的树,卖钱的树。
车辆,牛车,马车,农用机器很难在一些忽高忽低,忽宽忽窄,忽上忽下的地方行进。有的地方是乱石,寸草不生千百年;有的地方是荒野,杂草不断千百年。也只有这些地方完全没有留下人类改变的足迹。
已经进入了阳历的三月份,春天已经不期而遇。
早上是寒风阵阵,中午却有时闷热难耐,刚才还是风平浪静,也许马上就会风沙狂起。
南泉村的那片田地已经出现了一些树苗,这些树苗是刚刚栽的,因为上面的土还是湿润的。但有些还是略有湿润的泥土色,看样子那些是新土,还没有浇水。
是主人忘记了?还是有事走开了?或者明天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