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妇尖叫道:“他们家的钱在哪搁着谁知道呀,丢了能怨我们?”
房震在云舟的耳边说:“你二哥,有点意思。”
云舟皱眉,他二哥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去年卖玉米的钱他就听说是丢了,云妈妈也怀疑是老大两口子拿的。
可是后来又打起来,他妈妈病的糊涂,这事就搁下了。
今儿他原来也想着要回三哥的钱,却没想到房震问他,要闹到哪一步,他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大哥这两口子太黑,既然这样,那就撕掳清楚了最好。他没想到自己说了粮食钱的事,二哥也开口了。
房震继续说:“你大哥忒财黑,以后别跟他共事,这人为不下。你二哥,蔫坏,你三哥的钱他知道得不着,所以一直没说话,可是粮食钱不一样,那是老爷子的,都是儿子,他得不着,别人得了他也不甘心。”
云舟头也不回,只说:“就能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哥哥们忒不是东西,就你三哥还行,在部队里又呆傻了。”房震懒洋洋的说,伸手扯小孩的头发,捻他的耳垂,却把那边哥仨说的话都听入了耳里。
作者有话要说: 扒眼不怕下大注是方言,啥意思呐,先说扒眼,就是在赌钱的人身边看着,整句话的意思就是,赌钱的时候注下的越大越刺激,在一边看的人也过瘾。所以扒眼的人就愿意让赌钱的人下的注越大越好。
房震就是那扒眼的。
☆、打起来了
老三愤怒了,不只是为这点钱,而是为一个做大哥的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而愤怒。
他不知道,自己走后,那亲大哥是怎么拿着办事的账单给弟弟看,让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拿钱还账的。
又怎么拿走家里的生活费,逼着弟弟辍学的。那些粮食钱,是一年的生活费,还有拉走的那些玉米,那是一年的口粮,他怎么就下的去手,他为什么就那么有恃无恐,他凭什么?
老三动手了,他不是个文明人,他一把抓起那些凭据借条塞给了云舟,说道:“出去等着我。”然后他把云舟推了出去,指着门口说:“房玉琴,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打女人。”
老大的媳妇叫房玉琴,虽然跟房震一个姓,却不是一个房。
老大媳妇自然是不肯听他的话,看着老三攥着拳头朝老大去了,她尖叫起来:“打人啦!”
老三在老大媳妇尖声中给了老大一拳,正正的打在肚子上,老大疼的一猫腰,他上去又是一脚,踹得老大向后倒去,砸在了脸盆架上。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伴着老大媳妇的尖叫:“来人啊,打人啦!打死人啦,救命啊,老大,你没事吧,老大……”
这回她哭了,是真哭,吓哭了,她没想到老三真动手。她以为,自己怎么折腾家里也没人管。
你看,跟婆婆打架,气的她精神不好了,还摔坏了,不是也没人吱声?
老四就是个毛孩子,啥也干不了,老二那是个蔫吧蛋,一杠子也戳不出一个屁来,他们就是云家老大,谁也不怕。
可是现在,她害怕了,老三真瞪着眼睛挥拳打过来了,打的老大倒在了地上,看着老大疼的打滚,她害怕那拳头也打在她身上,想要跑,又心疼老大,她拉着老大的胳膊想让他起来,可是他太重了,不是她能拉的动的,她急的只哭,想要叫人进来,可是谁愿意参与到他们兄弟中间来呢?
老大疼的吸气,抬头瞪向老三:“你敢动手?”
老三冷笑:“起来,今儿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你也不知道你是爹生娘养的。个畜生,你啥事都干的出来,你干的那些缺德事,那是要逼死自个儿妈!她生你养你,给你娶妻生子,你就是真么报答她的?你合该挨揍!”
老大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老三,挥拳就过去了:“你敢打我?红毛了你。”
俩人你一拳我一拳打了起来,屋子小,俩人都是身高体壮的大个子,屋里的器具稀里哗啦的破碎声不断。
老大媳妇哭着大骂:“……我的暖壶,你造孽呦,我的茶碗,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老三你打死我吧……”
她的铁头功在老大身上一向是所向披靡,可是老三不吃她这一套,见她猫腰低头撞了过来,老三闪到门口,扯下帘子就出去了。
老大媳妇收势不住,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只听“哐当”一声,就没了动静。
云舟站在门口,看见老三出来,忙上去看,见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说:“三哥,你咋动手呢?”
老三拉平自个儿的衣裳,气呼呼的说:“那天我就想揍他了,哪有当大哥的样,什么人这是。”
屋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流血啦……”
云舟一愣,忙问:“咋回事?”
老三冷笑道:“死不了人,那娘们儿跟我撞头,我躲了,八成是撞到头了。”
云舟一愣,这,这是怎么档子事呀。却又觉得很痛快,早就该揍他们一顿了。
不一会儿,老大扶着他媳妇就出来了,头上正往下流血。
老大看看四周,幸灾乐祸冷嘲热讽的话就入了耳朵,他狠狠的瞪过去,就有人缩着脖子往外走。
他一眼瞥见云舟说:“老四,快去找大夫,你嫂子撞着头了。”
云舟看着血糊糊的头,心里有些发紧,转身就要去。房震一把拉住他说:“不管!去年云婶摔着时候她咋说的?”
云舟顿住,去年打架,他选择性的忘记,可是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