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个人就被拉了上去,上面的人竟然还挺多,奚迟钟简都在,鹏子沈林,还有仍然昏迷中吕老大,没有少人,但是都受了伤。
子车也在,还有浑身是血的薛柏。
这里面只有薛柏受伤最重。
万俟景侯说:“先给他打一针抗毒血清。”
温白羽说:“抗毒血清对相柳的毒素有用吗?”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死马当活马医。”
他一说,子车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温白羽轻轻踹了万俟景侯一脚,这个人真是太不会说话了。
因为有伤员,大家手忙脚乱的开始救治薛柏,先打了一针血清,然后给他止血。
剩下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他们必须要走出这片森林和沙漠,才能去医院。
进入森林的时候,天色就黑下来了,众人开始扎帐篷,这么危险的地方,晚上是不能走的,就算一路上都有记号也不能冒险往前走。
子车坐在薛柏旁边,他仍然昏迷,骨折的胳膊已经处理固定过,薛柏冰凉的身体渐渐有血温度,血清还是管些用的,但是对方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而且出气多进气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大家都在帐篷外面,围着火堆讲这次的经历,一边烧火做饭,一边侃侃而谈,都是惊心动魄的,鹏子和沈林摸了两件珠宝,已经美坏了,吕老大醒了很郁闷,因为他全程都是醒来吓死过去,醒来又吓死过去,所以根本没有摸到宝贝,连个毛都没有。
因为这是出了古墓的第一顿饭,大家决定吃的奢侈一点,就开了好多肉罐头来煮,温白羽盛了一份肉很多的,想拿进去给子车,子车一直在帐篷里面照顾伤员。
温白羽端着碗,刚撩开帐篷,然后又轻轻放下来了,退回来,坐在万俟景侯身边。
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脸上有些不自然,挠了挠下吧,说:“呃……我还是一会儿再进去吧,薛柏好像醒了。”
万俟景侯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再问。
子车坐在薛柏旁边,望着帐篷顶,似乎在发呆,眼神有些麻木,他的一只手抓着薛柏的手,感受着薛柏的手从冰凉到温热,仿佛奇迹一样。
子车盯着帐篷顶看了很久,他还记得小时候,刚刚懂事的时候,薛柏经常把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给他讲故事,那时候的薛柏很温柔。
后来子车渐渐大了,薛柏就再没有正眼看过他,找师傅来训练他,培养他,教他一些活下去的办法。
开始的时候子车会哭,他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为了训练而活下去,但是他一哭,薛柏就会冷眼看着他,冷笑着告诉他,他不喜欢只会哭的孩子。
子车从那之后就不敢再哭了,义父不喜欢他,这样想起来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后来子车发现,只要他完成任务,义父会变得很温柔,夸他是好孩子、乖孩子,会露出笑容,会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那种怪异的感情不断的在子车的心脏里滋生,开始发芽,漫无目的的生长。
他变得不计生死,如果他受伤了,义父指不定会露出关心的目光,那样就更好了……
子车想着,嘴角有些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眼角开始发湿,慢慢的有眼泪溢出来,顺着他扬起的脸往下滑。
子车还在发呆,突然他的手动了一下,是薛柏动了。
子车震惊的下头去,眼睛和鼻头还红着,脸上还都是眼泪,他只是想偷偷哭一会儿,反正这里没有人,没想到薛柏就醒了。
薛柏吃力的张开眼睛,看着子车,声音沙哑的厉害,说:“哭什么?好孩子……”
子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薛柏又张了张嘴,后半天才说:“别哭……”
子车赶紧伸手擦点眼泪,他只是因为没人才发泄一下自己的感受,没想到被薛柏看见了,薛柏并不喜欢看他哭的样子,子车有些紧张,把脸都擦红了。
薛柏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笑了一下,很虚弱。
薛柏抬了抬手,确切的说是抬了抬手指,示意子车附耳过来。
子车知道他刚醒,说话很吃力,立刻低下头去,只不过还没有侧过耳朵,薛柏的嘴唇已经划过了子车的双唇。
子车顿时一愣,后退了一步,吃惊的看着薛柏。
薛柏真是露出削弱的微笑,说:“我在棺材里……想了很多……只是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
子车苍白的脸上有些发红,似乎像做了什么决定,突然俯下身去,亲在薛柏的嘴唇上,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纯洁的亲吻……
温白羽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脸红耳赤的。
薛柏只醒了一会儿,又昏迷了过去,而且随着时间的拖延,似乎身体又冰凉了下来,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
他们冲出沙漠的时候,子车也晕倒了,毕竟他也有伤,大家把两个人送到医院去,正好也都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子车胸口子弹取出来很费劲,但是所幸没什么生命危险了,手术也很成功,当天夜里就醒来了。
他一醒来,眼神就透露着惊慌,温白羽说:“你先休息吧,薛柏还在抢救,一定没事的。”
子车没说话,点头都费劲,很快就睡过去了。
薛柏抢救了一整天,第二天凌晨才推出了手术室,病情还十分不稳定,蛇毒很霸道,而且医治不及时,能不能挺过来就是听天由命。
子车一天就下了病床,他的恢复非常快,心里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