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相遇了,萧铭反倒不是那么急切地露面,他隐没在暗处,饶有兴致地看着陆天羽使出各种手段试图在妖兽爪下逃生,完全将此当成了一种必不可少的历练。

微微眯起眼睛,萧铭似乎看到陆天羽的背上舒展开一双火红的羽翼,却又转瞬间消散无踪、宛若幻觉,只是陆天羽腾挪躲闪的动作却的确更上一筹,数次借此躲避过妖兽的扑击。

也不知是人的潜力在死亡的威胁下被彻底激发了出来,还是陆天羽天生便有这种强悍到极点的求生欲和生存能力。尽管完全不敌妖兽的一合之力,但陆天羽却每每都能险处逢生,狼狈不堪、跌跌撞撞,却又坚韧不拔。

只是,就算陆天羽在如何意志坚定,境界上的差距却犹如天堑。没过多久,陆天羽手中萧铭给予他的篆符便堪堪用尽,而他本人也气息不济,再难维持,一个趔趄跌落在地,挣扎着再难起身,而与此同时,妖兽也抓到了这一时机,呼啸一声扑将上来。

陆天羽大惊失色,紧紧握住手中的软剑,双目狠绝、几近赤红,似乎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也要拖着这只妖兽一同落入黄泉。

就在他已然做好同归于尽的打算的时候,一道真元直劈妖兽,转瞬间便将那在陆天羽看来强大无比的妖兽劈成了两段。温热、却又带着充沛灵力的血液糊了陆天羽满头满脸,他惊讶地扭头看向真元发出的方向,只见他那一脸络腮胡子的师父正悠闲地靠在一根树杈之上,愉快地朝他招了招手。

“师父!!”虽然自家师父那闲适的模样实在格外地招人恨,但劫后余生的陆天羽完全不顾得这些,他只觉得师父的一举一动看上去都那么的亲切、帅气,就连那有些邋遢的大胡子似乎都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也许是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些许气力,也许是见到师父之后兴奋难耐,陆天羽竟然猛地一跃而起,直直扑向萧铭,似乎想要来一个感人肺腑的拥抱。

萧铭微一皱眉,有些嫌弃地抬手抵住他的额头:“别扑过来,浑身上下又是血又是土,脏死了。”

陆天羽:“……………………………………”

——在这种令人感动的时刻,师父您能够闭嘴吗?!我突然一点都不感激你了是怎么回事?!

陆天羽撇了撇嘴,硬是没有理会萧铭抵着自己的那只手,格外强硬地将自己身上乱七八糟地东西蹭到了对方的衣摆上。

萧铭额角青筋微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掐了法诀将自己身上的污渍抹去,又顺手将自己灰头土脸的小徒弟收拾干净。

吞下一粒灵丹,陆天羽终于恢复了过来,在萧铭身侧的树杈上盘膝坐下:“师父,您是怎么进来的?”

萧铭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将陆天羽被扔进秘境之后发生的事情大略讲述了一遍。

陆天羽听着听着,脸色就有些发白,他毕竟经验尚浅,又兼之事出突然,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的应对方法,此时这才发现其中的漏洞:“……抱歉,师父,都是我的错,这才弄成了现在这般进退不得的状况。”

萧铭倒是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伸手拍了拍陆天羽的脑袋:“这与你无关,毕竟你在当时能够顺利糊弄过去就已经很不错了,也算是给我们争取了时间——说到底还是我对玄钺估计不足,没想到他竟然会认出我炼器的手法。”

一说起这个,陆天羽看向萧铭的眼光便越发怪异了起来——连炼器手法都如此了解,玄钺和他家师父之间的关系该是有多么的亲密啊?莫非……这也是师父能够成功将玄钺的道侣劫持走的原因?但师父为何要这样做呢?那位“萧铭真人”此时此刻又身在何处?陆天羽瞬时间脑补出一大堆恩怨情仇、爱恨纠缠来,只是却不敢直接向当事人求证——大概就算求证了,也只能被忽悠过去——只好自己脑补地风中凌乱。

萧铭自然不知自己的小徒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正头疼该如何在秘境中躲避玄钺,又该如何成功地从秘境中出去。前者好办,毕竟秘境之中练气修为的洛水宫子弟颇多,而萧铭这个金丹又是在玄钺那里过了明路的,故而玄钺怀疑、进而寻找到他们的几率很低;但后者可就让人头疼万分了。

不过,这也是一个月后才要担心的事情了,为今之计,那就是尽快提升自己小徒弟的实力,万一不得不与玄钺动手,也能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于是,陆天羽便在自家师父的监督下,开始了自己水深火热的秘境历练。

萧铭虽然只能发挥出筑基期的实力,但他手头上的宝贝却着实不少,战斗经验也极其丰富,足以在这个秘境中横着走、保护自己的小徒弟不受伤害。因此,有了生命保障的陆天羽更是敢于豁出性命去拼杀,加之秘境中灵气充沛,又有不少对于练气、筑基期修者而言颇为珍贵的灵药灵材,所以身为单灵根的他进境非常迅速,一个月后便已然成功突破练气中阶的壁垒,隐隐触摸到了高阶的门槛。

虽然为了躲避玄钺,师徒二人无法真正放开手脚,但也收获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待到成功混过一个月、秘境重新开启之时,他们悄悄来到了出口处,观察情况。

秘境的出口已然聚集了不少洛水宫的弟子,而玄钺自然也等在此处,沉默地观察着每一名前来之人。

众人虽然颇为意外他们高冷的玄钺峰主竟然会如此“敬业负责”地守在这里,而没有直接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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