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何贵干?”伽西沉下气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离他最近的那个家伙,很快认出对方是其他连队的新兵。他显然也明白在军营里挑起事端会付出代价,因此并未将敌意传达得过于明显,只是压低声音说到,“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何必要在到这种掩人耳目的地方来?”

“让他来这里讲话,只是不想让彼此太难堪。”为首的青年相貌堂堂,一色偏红棕的短发清爽硬朗,看上去并不像无理取闹的小人。在一瞬间的怔忪后,他盛气凌人的神情反而更甚一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被定义为坏蛋,未免太委屈了。”

紧接着,他用脚将地上一团七零八落的东西踢了过来,伽西这才注意到,那是几件已经被破碎得成了烂布条的制服。

“他趁比赛时,把我们留在更衣室里的制服全部剪成了这个样子,人证物证都在,有什么可狡辩的?如果我们不找他来这里问个清楚,直接打报告给教官,恐怕就不是被罚做勤务那么轻松了!”

“伽鲁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你们弄错了!”

出众的人在这种集体环境中是不会寂寞的,除了正面的拥戴外,被有理无理地找麻烦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伽西始终低调地处理人际关系,也就是不想这样的烦扰连累到单纯的弟弟。他正要耐着性子申辩,却没想到被他护在身后的伽鲁突然抢白了,与他的想法截然相反的是,伽鲁似乎十分不满意哥哥以和为贵的态度,压抑了许久的不满跟着爆发了出来。

“是我做的又怎样?你到底要忍受他们的眼色到什么时候?上次在负重越野训练里,几次都把你绊倒的也是他们吧?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你就笨到只会纵容他们欺负你吗?”

伽西着实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善良的弟弟会说出这样缺少根据的话来,他顾不得面前几人已经一触即发的窝火神情,转头解释到,“你想太多了,被绊倒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互相阻碍是那个训练的基本要求,只是为了磨练新兵的意志……”

“但是他们明明是故意针对你的!”

他的判断不无道理,作为连队里面最惹眼的存在,伽西难免会被其他人当作追赶和超越的目标,部队里的新兵又都是年轻气盛,不甘人下的,由此产生的各种复杂情绪一定会对日常的行为有负面影响,而这样难以定性的行为,刚好在同样被主观情绪主导的伽鲁眼里,又放大了好几倍而已。

“好了,伽鲁。”伽西以一贯温和而有力的语气制止对方的情绪化,认真问到,“这个真的是你做的吗?”

“我只不过想警告他们一下,只是弄破了他们的制服,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家伙!”看到他仍旧大言不惭的样子,对方的一个士兵终于忍不住了,生气地说,“被发现在训练之外没有穿制服,会被纪律官的鞭子抽的!我们下午就要参加军事理论课,现在备用的制服都送去了洗衣房,你说该怎么办?!”

这时,那个有着红棕发色的青年吐了口气,抄起了手,语气不紧不慢,但却是对眼前的争辩显得有点不耐烦了,“看在同是新兵的份上才来找你理论,如果没办法,我只有立刻报告教官,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不过话先说在前面,故意损坏军服的罪名可大可小,万一长官今天心情不好,落下最坏的结果,可不要怪到我们头上。”

见对方已将话挑明,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大致了解了,伽西沉默了一下,转头平心静气地对弟弟说,“你先回宿舍去,我来和他们商量。”

“商量什么,哥,你就没看出来,他们是故意找茬的!不给点教训……”

“伽鲁!”

在他的坚持下,伽鲁咽下了后面更加过激的话,头也不回地跑掉了。虽然不甘心放跑这个不可理喻的小子,但看着挡在面前一动不动的伽西,清楚知道他的实力的几个人也没有轻举妄动。

“我希望你们就把这件事情当没发生过,”伽西也不再闪烁其词,比起在乎是谁最先引起的矛盾,怎样和平解决才是最主要的,“送到洗衣房去的制服……我呆会想办法拿回来,请你们就先凑合着过完今天下午吧?”

“你是要让我们穿着湿衣服去上课?!”

“我会尽量把它们烘干一些,应该能够蒙混过去。”

“等一下,”担任主要谈判人的青年皱了下眉,“委屈一下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凭什么这么做?你弟弟做的错事,还不承担任何后果,他也没有任何悔过的意思,你让我们凭什么自己咽了这口气?”

“我可以替他道歉,”伽西平静地接过他的话,“如果不够的话,只要不违反最基本原则,你们还想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默后,青年笑了笑,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同龄人。虽然身在不同连队,但是伽西的形象却比他的声名更早地占据了每个人的注意力,在这个汗水混合泥水的繁重训练营里,他就像一股清新冷冽的北国之风,像一只生长在钻石粉末铺就的雪原上的白狼,带着天生的野性韵律蛰伏着,冷静,毫不罗嗦地奔走着这段尘世之旅,如同那与世隔绝的北部平原的缩影,藏着的是无人可以探究的万水千山。

“哦,真没想到,新兵营里最出众的精英也这么放得下身段,”他若有所思地调侃着,早已存在于潜意识里的,对这个偶像式的人物模糊的向往,在这一刻却突然衍生出不明所以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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