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续没有表态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听说他的背景尚还没有确认,成为空军机师后会接触到很多军事机密,比较特殊,所以,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顾虑的话,我可以以这个理由反对通过,”他停了一下又说,“若您觉得不够说服力,在这些数据上做些修改也不是难事……”

“不。”义续不等他说完,摇了摇头,深植在骨子里的正直让他不屑于任何暗箱操作,“既然合格了,就让他去吧。”

说着,他似乎想起了齐洛不久之前看着他的干净眼眸。自从这个世界被悖都搅成了一锅浑水,活在乱世的他这一代人,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那种眼神,像是一只简单的小动物,会笨拙地活在出生的地方,只懂得向平静温暖的地方依偎,怎会适合这陌生的战场。

刚刚进入这个学校的孩子,在还没有接受怎样仇恨、攻击、杀死敌人的教育之前,都是这么钝钝的样子,没多的锋芒。

他无奈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似乎要把自己无用的多愁善感关在思绪之外,“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后替他安排个可靠的监护人吧。不用担心,那孩子不会有害的。”

彦凉忽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心脏跳得急促,呼吸也不顺畅。屋里没有开灯,窗户透进的泛灰白色亮光却让他有了些不良预感,再加上一贯比他晚起的室友已经在阳台上洗漱了。

一看闹钟,离五点起床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他猛地坐了起来,朝着进屋开始穿外套的同伴抱怨了一句。

“怎么不叫我?”

“你闹钟响过了,被你自己按了。”对方跨进屋子,不紧不慢地穿上制服,对着镜子仔细调整领章和肩章,再扣上擦得光亮的皮带。

“今天有全校的朝会吧?”他说着不高兴地皱起眉头,拖过扔在床脚的衣服,迅速地套在身上。

“放松,你们昨天搞得那么晚,就算你不出席也不会被追究的。”室友面不改色地说完,随手拿上了黑色皮革制成的,路过他时打了个响指,“先走了。”

彦凉顾不得肌肉里残留的锈蚀般的沉重,跳下床,打开水龙头胡乱擦了把脸,有点手忙脚乱地穿好一身行头,紧跟着跑出了宿舍。

在全校师生参加的朝会上迟到是不能容忍的,即使曾经因生病烧得意识不清的时候,彦凉也硬要让同伴架着他去教室,这样的他每年都有着无懈可击的出勤率和评估报告。他时刻都没有放松过自己,因为整个空军学院的学生都将他当做目标,即使是岚啸的同伴,也将他视做充满威信的前辈和最强的竞争对手。

而比起成为焦点的微不足道的满足感,彦凉有自己不能打破的坚持,他从懂事的时候就明白,不被他人注视着的话,人是无法确定自己的存在意义的。

空军学院的营地在整个军校最偏远的地方,教学区一侧的主训练场离宿舍至少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小跑已经来不及了,他咬着牙调动起已经被透支的体力,差不多是用冲刺的速度一路奔到了主训练场里。找到自己的队伍时,急促的呼吸还来不及平息下来,身边便有熟悉的声音在打招呼了。

“真可惜,”他的同伴十分遗憾地耸了耸肩膀,“在楼下集合的时候都没等到你,我还以为总算可见你缺席一次。”

彦凉冷笑了一声,侧身挤进了他身边的空位,“安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在任何地方捡到我的漏子。”

“还是因为昨天的极限测试太勉强了吧?”名叫安然的青年让了让他,看到他带着血丝的眼睛和晦暗的脸色,露出有些担心的神色,语气里还透着回想时的余悸,“我回去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下,你可是被大叔折腾到最晚的一个啊。”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二个都不顶半点用,你走了以后没多久,奉谦和凌驹那俩混小子就吐了一地。我再不好好做完能交差吗?”彦凉没好气地说,听到喇叭中响起的军号声便稍稍降低了音量,嘴上却依然不打算放过对方,“那种程度都抗不下来的家伙,还有脸不比我早到几分钟,才真该退队了。”

“消消气啦。”安然投降般地赔着笑,“也不劳你来教训,大叔应该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吧,呵呵。”

“你们在说哪个大叔?”

突然从脑后传来的低沉声音让他们全身一紧,迅速闭了嘴,连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样的条件反射得益于无数次的严苛体罚。

“早上好,陆教官。”彦凉和安然同时敬了礼,恢复了一丝不苟的表情。

“夏安然中尉,你今天气色不错嘛,”陆威扬打量着他,嘴角的弧度让人有种发冷的错觉,“昨天为你设置的难度可能低了点,下次我会考虑调整到适合你的水平。”

“是!多谢您的关心。”安然声音洪亮,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不敢有多的反应。

陆威扬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向彦凉时口气明显宽和了不少,“你今天感觉如何?”

“没问题。”彦凉答得很干脆。

“极限测试或多或少对心肺功能有损伤,这几天可以多休息一下,不要做剧烈运动。”

“是,多谢您的关心。”

目送陆教官离开之后,安然立刻朝彦凉递去了一个冤死鬼般的表情。

彦凉还未来得及做出一个嘲讽的回应,喇叭里便传来了整队的命令,偌大的操场倾刻之间鸦雀无声。他们训练有素地稍息,立定,迅速对齐,调整好间距之后,便站成了标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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