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和大规模供应,尤其是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士兵们通常只能配给到足够维持体力的脂肪和蛋白质制品,而另一部分来源主要依靠当地的居民自愿提供,军队以一般市价付给报酬,但是在这个贫穷又脱离主流政策的地区,很少有人愿意配合。

“想得美,牲畜是当地人全部的家当,你想挑起事端吗?”俊流轻哼了一声,似乎不愿显露出养尊处优的派头,并没有对他的提议表现多大的兴趣,尽管食物的匮乏已经比气候还要让他懊丧。

傍晚的行军目的地是十多公里外的小镇莫巴哈,下午的遭遇战结束后部队在村子里歇息了几个小时,因此在路上推进得很顺利,没有人掉队。莫巴哈镇在坎瑟戈壁地区少有的绿洲上,已经算得上比较大的人类聚居区,设施相对完善,有专门的医院和市场。在那里进行正式的休整后,两个满编制师的兵力会踏上前往终点站的最后一段路程,一气呵成到达骆驼谷,增援已经死伤过半的第十五师与如狼似虎的悖都军争夺失去的军事要塞。

周围的温度下降得很快,原本如烧红的铁砂般灼人的地面上,阳光的能量就像流入沙子里的水,很快消逝了,凉气逐渐从两腿裤管中往上窜,温度却像跳水般从白昼的五十多度直降到零度左右。

俊流裹紧了身上厚厚的羊毛毯,终于凉快下去的环境要让行军的过程好受一点,但温差过大,最难过的是睡在单薄的帐篷里度过寒夜。他想着,今天不知道有无机会在镇上的土胚房里借宿,可能的话,也该清洁一下几个星期没洗澡的自己了。

很快,带着幽暗灯火的前方,逐渐有零星的住房出现,大规模部队的脚步声惊动了鲜少接待外来人的民族,他们全部从房里走出来,目送着这些全副武装的不速之客。

俊流走在一营轻步兵的尾巴上,与那些把视线牢牢指向前方的士兵不同,他好奇地打量着一旁远远站立的瓦隶族人,扫过他们在即将入夜的昏暗背景下寒星般的双目。这些粗糙拙朴的人们在这几乎没有生命迹象的荒原繁衍,他有些无法置信这些苦涩的境遇几百年来都存在于自己的国土上,在文明的弃地,历史的夹缝中。

一个围着旧斗篷的小男孩就在这延绵不绝的群像中突然进入他的眼帘,他对上了俊流四处游移的目光,竟然使他无法再移开注意力。两人对视了片刻,孩子便战战兢兢朝他走过来,沾满泥巴的手上像刚刚挖过什么东西。

“你……有吃的吗?”男孩用生硬的贺泽语试探着,并不靠得更近,以免遭到驱赶后能立刻跑开。

俊流站住了,下意识一摸身上,除了圆鼓鼓的水壶,什么干粮都没有,他于是叹了口气,“抱歉,我没有。”

“侵略的军队……前几天拿走了家里的两只鸡和全部粮食,现在我们没什么可吃的,”男孩径自说了下去,侧身指了指不远处坐在门槛上的一个妇女,她用肮脏的布裹着身体,腹部高高隆起,有一群指甲大的苍蝇围绕着她打转,不时停在他发臭的身体上,“那是我妈妈,她快要生了,没有吃的会死的。”

过了一会儿,隆非被突然跑过来的少年打搅的时候,他正在与并排走在身边的参谋长商量事情。俊流朝着他们行了标准的军礼,随即说道,“长官,我能要一些干粮吗?”

“现在?你饿了吗?”尽管行军途中不允许进食,男人仍然耐心地问。

“不是,”俊流指了下远远望着他们的男孩,平静地说,“那个孩子家里太可怜了,能不能分点食物给他们?”

隆非先前还轻松的神态立即有些收紧,他望着少年的脸面无表情,“这可不行。军饷是定额分配的,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接济他们,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那个状况,你要施舍多少食物才够?”

“这样吧,我问问副指挥官还有没有多余的。”看见俊流紧闭嘴唇不说话的样子,心软的参谋立刻想上来解个围,他以为上司是因为自己的在场而不好松口,连忙识趣地退让了一步,“殿下,跟我来好吗……”

“上校,别乱开后门,这是违反规矩的。”隆非挡住他,口气反而更加强硬了几分,“不行就是不行,一但我们开始分发食物给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上来纠缠,简直乱套。”

俊流握紧拳头,心头升起一股反感。这个在他耳边说过无数露骨情话的男人,此刻摆起架子来倒是有模有样。但碍于他作为总指挥官,这样严谨的行事并没有不妥,俊流只好耐着性子争辩,“只是偷偷给他,不会让其他人看见的。”

“回到你的位置上去,上官俊流。”隆非的态度没有暧昧不清,眼神冷冷的,连最后不一点面子都不给,“别坏了纪律,你和我都没有权力私自处置军粮,我们又不是难民署的人……”

“把我的那份给他们,总可以吧?”俊流抢了他的白,带着被激起的挑衅心态较上了劲,“今天的晚饭和明天一整天的,我自己的那份食物怎么处置是我的事。”

听到这句话,隆非愣了一下,板了好久的脸反而慢慢舒展开来,嘴角浮起一丝浅笑,“那好啊。”

在俊流拿到食物转身离开后,旁观着整个过程的参谋长忍不住叹了口气,先且不论他特殊身份中的利害关系,军队应该多照顾点这个义务来情报营帮忙的孩子,从这点出发他觉得隆非实在过于苛刻了,“何必呢,将军,殿下也是好意,我们到镇上多少能获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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