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换酒!”祁帝身旁的太监尖声道,着着宫服的宫女款款而来,替大司业换了酒。 祁帝看着大司业,黑眸深沉,“大司业,听闻你唯一的徒弟已进了院授课,朕怎么没见到他?”
大司业笑而不语,看着祁帝,心想,你怎么没见到,他刚刚还把你女儿带回来了呢!
“那小子说担心有歹人到院做奸邪之事,便非要留下看家,老夫便随了他去了。”大司业说得轻描淡写,祁帝却不得不重视起来。
大司业姓薛,五国尊称他为薛老,薛老一生未婚娶,好不容易听说他捡了个徒弟回去养,除了院之人,旁人再无见过他徒弟之人。
连他的宫宴都推脱不来的人,要么是真的厌恶世俗,超凡于万物,要么是对这里的人都了若指掌,毫无忌惮。
若是前者也罢,祁帝从来给这些弱生清高之人放在心,可若是后者便值得深究了!
方才被大司业打断,祁帝却还没忘了眼下的事情,虽然裴予歌现在昏死不醒,可陈司业所有的证据一条条的都对她十分不利。
祁帝沉着脸不言不语,陈司业便说得更多,大有逼祁帝立马治罪的嫌疑,霍潇潇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裴锦琛低垂着眼眸,听到陈司业说到过分之处,才会慵懒地掀一下眼皮,然后又垂下去。
唇边一直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好似在听什么笑话,好似在嘲讽谁一般。
他修长的手把玩酒杯,杯酒未有一滴洒落。
最后,陈司业停了下来,看向祁帝,等他做出决定,殿下已有些哄乱,楚国公一言不发。
女眷席,陈氏早已黑下了脸,暴怒道,“她竟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
冯氏低声道,“老夫人您消消气。”说完,眼底划过笑意,裴月心大为畅快!看看吧!那些裴予歌她,恭维裴予歌的,说裴予歌她好的人,现在算是打脸了吧!
“虽说妹妹身子不好,可也不能害人呀…这,传出去,咱们楚国公府还怎么在珞城立足!?”裴月声音之有些埋怨和担忧,果然让陈氏更加生气,“立足!?株连九族都有可能!!”
珞城院在五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裴予歌这个罪名落实以后,五国都不容纳她!楚国公府必将收到牵连!
裴月白了白脸,株连九族?凭什么株连九族!?裴予歌自己犯的错,凭什么要她一起死?
“不…不会吧?娘……”
冯氏安慰地看她一眼,“你父亲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不会轻易动楚国公府的。”
何况她背后还有冯家。她的大哥二哥都在边疆,手握重兵,祁帝不会动她们的。
裴月听了,脸色才好了一点,想到裴予歌必死无疑,心情更加好了,便多喝了几杯酒。
……
裴予歌醒来时,入眼的是大片大片的深褐色的帘子,她感觉到脑袋昏沉,也说不出话来,她迷迷糊糊看到烛光还在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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