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幼兰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着实让他有些不爽,如果真的是在演戏,那于与非自然无所谓,可现在显然有些越线了。
你不按照人设来,故意在舞台对我进行压制?好!那咱们就斗斗看!
要是过去的于与非,反正怎么来不是演?根本不会在乎,更不会暴躁,但现在的于与非却和过去完全不同,脾气那是一点都不愿意压制。
【余凝烟。你别弄错了,我们只是交易。】于与非站了起来,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收了回去,挑着眉毛,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
仅仅是一瞬间,于与非就像是从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
下面的宋大宝,嘴巴张得老大,半响没合上——这变得也太快了,玩变脸呢?
可虽说是如此,宋大宝却找不到一点突兀的地方,于与非变化得太自然了。
司徒嘴角翘了翘,这才有点意思。
贾谊薇突然觉得有些脸热,于与非那一脸邪气的模样实在招人,倒是让她有点心跳加速。
尚幼兰怔了怔,她压根就没想到于与非会是这种反应。
要具体一点的话,便是尔等凡人怎能如此?难道不应该平躺着让我踩过去吗?
接着就是惊讶,这于与非的演技,似乎并不算差啊……
可此时当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尚幼兰在一开始就做出了那样的选择,此时说什么也迟了。
【对,但你也不想让这交易弄得路人皆知吧?】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语气,但言语间却柔顺了些许,随着这话说出,尚幼兰缓缓的转了个身,看向后面黑幕上的荷花池塘。
这动作接得十分巧妙,既像是在等于与非反应,又像是在无声的示威——这场交易的主导权,在我这边!
不过在舞台下面的观众,可就觉得这女人转圜的身姿真是漂亮极了,那高洁可不接近的气质似乎也因此弱了不少,紧随其后的却是一种唯美。
【少爷我今天不找女人,你也别在这瞎抛媚眼,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你累不累?】于与非挥挥手,让边上的家仆全都下去,上下打量了下女人完美的身姿,嗤笑了一声,说道。
此话说出的一瞬间,于与非身上的邪气更重,一双眼睛都仿佛浸了墨一般,黑得越发深邃。
所有的观众,也就在此时,突然觉得舞台被瞬间拉近。
原本看不清的脸,此刻触手可及,时间仿佛都被拉长变慢,感官变得敏锐无比。
演员的一举一动,哪怕再细微的动作、表情,也都一览无余。
贾谊薇眼睛都亮了,在于与非强大的影响力下,她仿佛就坐在舞台的上面,近乎零距离的观看。
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贾谊薇差点就喊了出来。
贾谊薇毕竟家里条件一般,看舞台剧本身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她虽然看过几次,但这种影响力横扫而出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你!】尚幼兰差一点就忘了这是在舞台上,在于与非话说完的一瞬间,她仿佛有些不受控制,脱口而出。
【我什么我?少爷我心情不好,该说就说,说完就走。你这婆娘,真是好生无趣,天天端着个脸,手酸不酸?】尚幼兰立马脸就黑了。
下面的观众也传出轻微的哄笑。
宋大宝摇摇头,他可从来没见过与非哥嘴这么毒的模样,偏偏表情还那么邪气。
【好一个牙尖嘴利,你身为铁剑门大师兄,你学得就是这个?】【少爷学什么,你管得着吗?】
【孟棠掌门要是他知道他首席弟子竟然是你这幅模样,他定会痛心疾首。】【提孟老头干嘛?不知道少爷是花钱进去的?别净扯那些,谈正事。】尚幼兰心中波澜,她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人居然这么不好对付。
站在舞台侧边后的朔寒泷看着两眼放光,他用胳膊捅了捅边上的吉尔,“这小子果然藏拙了。”低声说道。吉尔默默的将朔寒泷的胳膊拍开,“比你演的奇不回要好。”也用极低的声音回了一句。
“喂!不会吧?我就那么差?”
“不差,就是有点刻意,而且你的角色放在那里,本来就比于与非演的许千秋要出彩。”
“而且刚刚尚幼兰根本没按角色设定来,但于与非的反应却没有超出角色的限定,充其量也只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扩充。”
朔寒泷摸/摸下巴,“说得也是,尚幼兰是没限制随便演,演的自然是自己最拿手的,我这有限制,我深度够了,广度却不够——照这个说法,还真给你说对了。”
“要我去演许千秋,也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对手,我还真不一定能做到于与非那样。”
“你明白就好。”吉尔耸耸肩,但他终究还是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于与非那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影响力,几乎是不讲道理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统统拉了过去,这种事情据吉尔所知,可只有三个人能做得到。
一位已经去世,一位最终放弃了演员当了一名魔术师,唯有那一位还正是皓日当空。
那一位就是赵凤翎。
吉尔微微眯起了眼睛,这种能力毫无疑问是一种强大的天赋。
但显然这种天赋是一把双刃剑,要不然先前那位就不会去当什么魔术师了。
于与非的演技只能说是险险通关,假如他的演技稍微差上那么一分,那么观众所看到的便是破绽和失望,而不是特写和精彩。
尚幼兰的目的最终还是没有达成。
她想要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