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与知秋苑那边的一个宫女认得,两人每日里都要一起到井边去洗东西,时间一长也就熟悉了,又兼得是个老乡。
这一熟就有个话说,说到贺美人有心结交肖婕妤,只恨没个递话的人,那宫女立马应承,“这有什么难,而且又不是什么坏事,虽说我职位低微,不过传个话应该没什么的,只要跟婕妤身边的两位姐姐说一声,应该不难。”
银夏宫的宫女喜不自禁,“果然,你没有骗我?若真是这样,美人说另有重谢。”
那宫女听说带句话,还有谢礼,十分欢喜。
两人分开之后,这知秋苑宫女独自行动,把这个话告诉了肖芳身边的知更,知更心里狐疑,贺思弦好好的要认识她家小主做甚,心里越想越怀疑,把这话又告诉了肖芳。
“左右她有话要说,我又不是个什么人物,她何必与我相好,显然是要图什么,且听她怎么说再说吧。”
肖芳不想得罪人,毕竟贺思弦再不是,她的身份也在那摆着,国公府的嫡小姐,太后的亲侄女,皇上的亲表妹,这可不打假。
那宫女传了话去。
贺思弦也就得了消息,微微一笑,“这事都要做的严密,我毕竟还在禁足,到处乱窜不好,而且让肖婕妤来我这边,怕又引人怀疑,她现在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与徐疏桐平分秋色。”若是能让肖芳跟徐疏桐搏斗,弄个两败俱伤,那该多好!一下子除掉两个绊脚石。
贺思弦这个主意想的挺美,不过实施起来有难度,她怕肖芳不笨,更怕徐疏桐另有防备,这个节骨眼上,这两位可是万分小心,周围又有皇上派来的人,要是动作太大,难免会被发现。
还是慢慢来的好。
两个丫头给贺思弦出了个主意,“小主不必担心,虽然让您大摇大摆的过去,有一定的难度,但若扮作我等的模样,想来肖婕妤身边的侍卫也不大能发现,只是委屈了小主。”
贺思弦一听,这主意不错,行动隐秘,而且还可自由出入。不过大白天的不好行动,还是要等到天黑方好。
贺思弦让人约了时间,是在五天后的一个傍晚,她穿了宫女的衣裳,装作是送东西给肖芳的,侍卫就让她进了知秋苑,一切举动都很正常,走到里面又有熟人带路来接应。
“怎么到现在才来,娘娘都等急了。”
贺思弦只得应了,跟着进去。见肖芳正坐着,穿着宽松的薄衫,手里端着一杯淡茶。知奢道:“娘娘,贺美人来了。”
“哪里呢?”牡丹让开,肖芳就见她身后又出现个丫头。贺思弦抬头,肖芳分辨了一眼,惊呼道:“是贺美人你,我几乎没有认出来,莫要见怪。”
贺思弦呵呵一笑,道:“肖婕妤不嫌弃妾身,肯见妾身的面,真是三生有幸。”她适时的恭维了几句,肖芳让人上茶,赐坐。
贺思弦坐了下来,肖芳才道:“美人大驾光临,想来特地过来必有见教。”
贺思弦笑得讳莫如深,看了看左右。肖芳会意,让众人退下。贺思弦笑道:“妾身今日过来是有句话特地要说给娘娘听,之所以弄成这样,一则妾身还在禁足之中,不好张扬。二则事关重大。”肖芳听她说的这样严重,洗耳恭听她要说出什么话来。“娘娘,小皇子可还安好?”
“多谢贺美人关心。”
“只是不知道,若皇上知道您这胎中不是真龙天子,而是个假货,他会如何想呢?”
肖芳的脸色霍然的变白,强烈的压住了情绪,镇定道:“美人这话就说差了,到底谁没事造谣生事,这事关皇家大事,那些小丫头乱嚼舌根,你怎么能听信呢,这问起罪来,可是要杀头的,欺瞒皇上,那是罪该万死。”
贺思弦鼓掌道:“说的好,肖婕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瞒天过海,使偷天换日之计,用假货来冒充,你可知罪么?要是这事捅到太后耳朵里,不单你这荣华富贵没有了,就连你的性命也没有了。”
威胁,还是赤./裸/裸的威胁。
肖芳之前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贺思弦装模作样的说出来了,她到也不怕。贺思弦若真的想告诉太后,一定会行动,不会特地到这里来告诉她的。
“美人说的对,可惜你说的这些并没有实际根据。”
贺思弦笑道:“看来肖婕妤是在说妾身说谎了,其实这事也不难。只要让太医一查就知,妾身相信宫里的太医这些平庸的医术还是有的,您说是不是?不管再怎么穿宽松的衣服,这一个多月和三个月还是有些区别的,您也就瞒了皇上,其他人可心里有数的很。”
肖芳哈哈一笑,嘴里仍然不承认。“胡说八道,要是让我知道谁在造谣,铁定要告诉皇上,让他法办了。”
“造谣?好啊,那咱们就一起找太医查一查,顺便让皇上来看一看,到底是我在造谣,还是真有其事。”
贺思弦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分明听得徐疏桐这样对贺太后说的,而且观肖芳的气色,也确实如此。
肖芳当然不会答应,“我是清白的,为什么要随着你胡闹。”
“要想我不嚷嚷开,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委屈婕妤,偶尔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几句,我保证这事永远都是秘密,不然,咱们撕开了脸,看谁比较倒霉。如何?这可是双赢的买卖,干不干?”
肖芳道:“容我思量。”
贺思弦笑道:“好,婕妤就慢慢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