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到处都是疤痕,头发散乱的披下来,眼神混浊不清,吃完了东西,油腻腻的双手往身上一抹,然后一边跑一边高声喊:
“我是皇帝,我当上皇帝了,皇帝,哈哈哈,我是皇帝,嘻嘻嘻、、”
没有人在意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因为谁都知道,这个乞丐,是个又丑又脏的疯子。
☆、第32章 懿文太子朱标
洪武二十四年,八月深秋。
将近黎明时分,太子东宫的内殿里还传来几声压抑的低咳声,烛火明亮,锦被上的金丝线流光溢彩,衬得躺在床上的那个人面色惨白。
司马奕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一阵阵的胸闷从心口传来,明黄的丝帕捂住了咳嗽声,司马奕察觉到嘴里的咸腥味,摊开丝帕,殷红的血迹曝露在眼前,司马奕不动声色的将丝帕收在袖子里。
“来人……”
门外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之后,房门被打开,不出意外是自小照料朱标长大的孟公公。
“殿下?”
孟公公目光忧虑,作为朱标最亲近的大太监,一直跟着他这么久,自然清楚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所以一听见司马奕的传唤,就匆忙的进来,直到看见司马奕还鲜活的站在他面前才放下心来。
“把李太医喊过来”
李记是朱标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这个时候也只有让他来才能让司马奕放心,作为一国的储君,就注定他要处处小心,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孟公公紧张的看了司马奕一眼,恭谨的退出来之后,连走带跑的出了皇宫,这个时候,李太医并不在当值的日子,他只能拿着令牌出门去接人。
司马奕掀开锦被,光着脚走在柔软的毛毯上,这个时候,宫中已经烧起了地暖,朱元璋在这一方面,从来都是不吝啬这一点用度的,他走到烛台前,拿出袖子里的黄绢,点燃之后放到火盆里,亲眼看着它被烧尽。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孟公公带着李太医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司马奕的面前,来不及让人歇口气,孟公公就催着他给司马奕看诊。
司马奕一脸平静的坐在床上,时不时一阵咳嗽声,脸上苍白的没有半点的血色,眼窝深陷,透着微微的青色。李记静下心来把脉,随着时间的过去孟公公愈发着急。
“根据殿下的脉象,怕是这些日子不小心受了凉染上了风寒,再加上一路上的奔波调理不当,所以病情才会加重,待微臣给殿下开药,服用数日之后,殿下定能好转”
李记收回手,将病情尽数说给司马奕听,心情微不可查的放松了下来,深夜急召,他还真担心出了什么大事。
司马奕嘴角滑过一丝叽嘲,风寒吗?他不相信,这一路上所有的大夫都说这是风寒之症,他也服用了不少的药物,但是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愈发的虚弱,若非是体内的青铜钟不断梳理他的经脉,只怕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和他坐着说话了,直觉告诉他,这病情的缘由绝对不是风寒之故。
“如果你只能看出这些,孤看你这个位置也不必坐了”
司马奕深深的看了李记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意蕴深长,想要荣华富贵,就得拿出点让人信服的手段。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李记赶紧跪在地上请罪,神情紧张,目光里透着畏惧,荣华富贵可以不重要,但是他自己这条小命是一定要保住的。
“容臣再细细看看”
司马奕伸出手,李记颤颤巍巍地搭在他的脉搏上,将所有的心力尽数集中起来。
李记到底从医数十年,医术高明,在他再三查看之后,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吓得他冷汗直流,他真的差一点就误诊了,殿下千金之躯,若是因为自己用错药……他就真的万死莫赎了。
“殿下,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李记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他低着头,不敢和司马奕对视。
“说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所有的不确定就在李记跪在请罪的瞬间尘埃落定,原来一切都不是他在胡思乱想,这场来势汹汹的病情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他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慎重的看着李记,让他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殿下脉象虚浮,气机混乱,脉寒深热,其症状多与伤寒之症相似,微臣学艺不精,为这些表象所惑,幸得殿下点醒,在微臣深思熟虑,多番验证之下,微臣敢断言,殿下非是风寒,只怕是——中毒了!”
“中毒?!!!!”
孟公公高声惊呼,眼睛睁得硕大,殿下的起居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即便是最细小的地方他都不曾疏漏,却没想到还是让人钻了空子,让殿下身处险境之中,这是他的重大失误。
“你可确定?!”
司马奕神情凝重,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这被下毒还是第一次,如此的明目张胆,看来这□□也不普通,不然太医们也不会一直没有诊断出来,是有恃无恐吗?
“微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
李记深呼一口气,心中在打鼓。
“李太医,可有解药解去殿下的毒?”
孟公公一脸紧张期待的看着利己,既然他能看出来,定然是医术高超,解毒定然也不在话下,要知道宫里的太医都是万里挑一里选出来的,不过这件事尽早解决越好,若是让别人知晓,定然会造成一定的混乱,说不定就会有人想趁虚而入了。
“这......殿下恕罪,这种□□微臣从未见过,这解药的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