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敖沂已经起身,拉着肖佑一起,走出房门去。
敖康是敖泱和青哲结合所生,也是海陆混血儿。
走出去后,希图忙说:“你们俩快过来坐下说话,很久没见了。”
“图哥,我们想去看看康弟。”
“……好。”希图欣慰笑笑,站起来带路,轻声说:“我亚父刚进去了。”
他们穿过客厅,走出露台,右手边的湖面果然加建了一个空木屋,希图过去屈指轻轻敲门,里面很快传来回应:
“进来。”这是敖泱的声音。
“是沂哥在外面吗?”这是一道年轻带着欣喜的声音。
敖沂赶紧应答:“是我!”他快步走进去,发现里面真是个方方正正的空木屋,底部很深,跟湖水相连,龙形的敖康正在水里休息。
——为了保护幼子顺利化形,敖泱一家真是想尽了办法!
“哎?容哥怎么没来?”敖康的状态还不错,眼神清明,像青哲,带着和煦的笑意。
“容革有事,这次没来。”敖沂在比自己小的堂弟面前,是非常沉稳的,他蹲下去,摸摸敖康的额头,鼓励道:“我们都惦记着你。”
敖康把前爪搭在敖沂膝上,乐呵呵地说:“父亲让我最近别出去,怕我游着游着突然化形,其实我特别想出海去玩。”
敖泱在旁边微笑看着敖沂敖康兄弟俩热络聊天,看了会,转身出去了。
“……佑哥中午就到了,今天家里可热闹,你们看我母父那高兴得啊,笑声都把我吵醒了!”敖康所处的家庭环境好,所以性情开朗乐观,虽然龙族化形前会有一个情绪失控期,但敖康调整得很不错。
这几家人的幼崽从小就熟识,海陆空三族都有,均以兄弟相称,其实细论起来是很不通的,但他们自己愿意,长辈也就默认了。
敖沂陪着堂弟说了很久的话,妙语连珠,哄得敖康非常开心,吃完晚餐后,还陪同敖康出去湖面兜圈子、直到天完全黑透才意犹未尽地并肩游回空木屋。
敖康筋疲力竭,蜷缩在空木屋水里,眼睛终于没有在笑,轻声说:“谢谢你,沂哥,我感觉好多了,没有那么害怕——你能不能告诉我,化形究竟有多难?失败了会怎么样?”
每一条龙,化形前都会有类似的恐慌,未经历过的,总是神秘又带些可怕。
龙形的敖沂紧挨着堂弟,安抚道:“化形是龙的本能,时间到了自然而然,很简单的——哎,你可别一觉睡醒就化形、明天一大早跑来敲我的房门啊!”
“哈哈哈~”敖康再度被逗笑,信赖地蜷缩在敖沂身边。
后来,敖泱走进来了,最近每天晚上,身为父亲的他都会以龙形陪伴幼子休息,消除他的恐惧心。
“好啦,沂哥,你快回屋休息吧。”敖康轻快地挥挥爪子。
“沂儿,你快休息,明天还要去鳄兽谷。”敖泱待侄子也极好,眼神非容。
敖沂几乎游了一整天,确实挺累的,但心里踏实,他有两个弟弟,分别是敖康敖瑞,作为兄长,他非常乐意关心帮助弟弟们。
“好好休息。”敖沂最后嘱咐堂弟一句,这才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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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燃烧着温暖炭火的客厅,肖佑和希图正在低声聊天,青哲则是在帮忙收拾敖沂的房间。
“芝莲?”希图摇摇头,纳闷道:“没听说过。”
敖沂走过去。
希图抬头,笑容英俊又温暖,起身说:“累坏了吧?快去休息。康儿睡着了吗?他最近有些怕,可我又不是龙,不了解龙族的化形,真是急死。”
青哲走出来,感激欣慰地说:“你们今天来了,康儿高兴得很,他最喜欢热闹,整天惦记着玩,还是幼崽心性。”
“哲叔不必担心,我看他状态很好,会顺利化形的。”敖沂宽慰青哲道。
“好,愿神保佑一切顺利!等康儿化形了,要是还没下雪,我们就会出海去,看看你爸爸,还有瑞瑞。”青哲跟纪墨是认识小半辈子的老朋友,交情极好,平时多有往来。
敖沂笑着说:“随时欢迎!对了,塔祭司最近忙不忙?等我从鳄兽谷忙完回来,想请他出海一趟,给我爸爸看看。”
说起塔祭司,那可真是了不得:塔是走兽部落的大祭司,医术精湛,希图、敖沂、敖康、敖瑞几个,全是他接生的!塔已经很老了,但精神矍铄,中气十足。
希图马上说:“塔祭司那边我帮你去问,这个时间段,他应该是在忙采摘草药储藏。”
“这事放心交给你图哥去办!”青哲拍板道,“好了,大家都去休息,沂儿和肖佑明天还要去鳄兽谷,必须养足精神,等忙完了回来再聊。”
希图点点头,说:“没错,别误了大事。”
“肖佑啊,你今晚是想睡革革的屋子、还是想跟希图或者沂儿挤一挤?”青哲又问。
肖佑飞快暼了敖沂一眼。
敖沂倒没发现肖佑的眼神,他顺着自己的想法邀请:“肖佑,你跟我挤一挤吧?顺便可以聊聊鳄兽谷的事。”
“嗯。”肖佑的心跳得有些快。
“那行,就你们哥俩挤一挤。都别磨蹭了啊,不早了,回房休息去!”青哲当然没有任何异议,就像绝大部分长辈那样,身体力行地催促小辈们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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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怎么这么闷热?”敖沂纳闷道,他过去把窗户完全推开,探身感受外面的气温,“嗳,肖佑,你不觉得吗?”
肖佑关好房门,他很紧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