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颉就那么一下子扑了过来,赵昭风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扑进怀里的小孩身体香香软软的,愣了片刻。这么一愣神间,那半块馅饼被慕君颉张口咬到了。馅饼顿时一截为二,一半依旧在赵昭风嘴里,露在嘴外面的另一半被慕君颉咬了去。
赵昭风感觉慕君颉柔软的嘴唇于那一瞬间扫过自己的唇,呼吸也洒上了脸侧,轻的就像羽毛掠过,却引起一阵战栗,再次一愣。慕君颉却浑然不觉,心满意足的吃起了自己抢来的那一点馅饼,觉得抢来的的确比自己的好吃。
慕君颉才嚼了没几口,就发现四周的气氛有点不对劲,竟是寂静无比还透着一股子冷气。慕君颉抬起头,看到苏琅琛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要命,骇的四周的那些厨子啊仆人啊全躲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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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琛,”慕君颉忙跑了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在慕君颉的印象中,除了那一次他生了大病,苏琅琛的脸色没再这么难看过,就连上次自己私自跑出庄,苏琅琛也没像现在这般。慕君颉拉住苏琅琛的手,有些担心的软声问:“琅琛,你怎么了?”
苏琅琛不说话,一双眼冷冷扫向赵昭风。赵昭风面对苏琅琛的目光丝毫没有怯意,神色不变,虚目相向,顿时屋内气氛更冰。
十八岁的赵昭风,正是成熟张狂的年纪,淡漠的眼神暗含着骨子里的高傲和强势,面部的线条开始接受时光的雕琢,正朝着非凡夺目的方向不断发展,不管身处何地都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而苏琅琛,则深邃难以琢磨,微敛了锋芒,却阴气令人不敢直视,只有看向慕君颉的时候,会带上不经意的温柔,引人迷失在那双充满诱惑力的凤目中。
慕君颉见苏琅琛不说话,愈加担心,“琅琛,你到底怎么了?”
苏琅琛回过头看向慕君颉,然后伸手将慕君颉的手整个都握在手心里,说:“我没事。”继而转过身,牵着慕君颉回琅阁。
赵宗治看着慕君颉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抬手抚过自己的嘴唇,手指划过带来轻微的麻痒,让他微微的张开了自己的唇。手指远不及方才慕君颉的唇那么柔软有弹性,还有慕君颉淡淡的呼吸都让赵宗治感觉心跳紊乱。
一路上苏琅琛都没说话,像是在沉思什么,慕君颉以为是山庄出了什么棘手的事务,便也不吭声,怕打扰到他。回了琅阁,偏堂的饭厅已经摆好了晚饭,苏琅琛牵着慕君颉走到饭桌前,然后把小孩轻轻抱坐在自己怀里,照常喂他吃饭。慕君颉终于忍不住问:“琅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孩乖巧的仰着头,脸上带着明显的关心,瞳孔漆黑明亮,一眼不眨的望向苏琅琛。苏琅琛看慕君颉这副样子,面上不动,心里却已经软了三分,许久才低声道:“恩,是出事了。”
慕君颉忙问:“出了什么事?严重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除了我之外,你不准从别人那里抢吃的。手里的筷子里的都不行,你今天,竟然还给我从嘴里。”苏琅琛的神情忽然异常严肃,语气甚至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这种事没有下次,听到没有?你若再敢做出这种举动,我一定狠狠罚你。”
慕君颉缩缩脖子,不太明白苏琅琛为何因这事那么生气,却明白苏琅琛生气的时候还是顺着毛捋的好,于是伸出手环上苏琅琛脖子,一边摇晃一边点头说知道了,实际上根本就过耳不过心。
苏琅琛看出慕君颉的敷衍,却又无可奈何。想着小孩年纪还小,只有忍着,等待他将来慢慢能懂。“你对那个赵昭风,到底是什么感觉?我看你最近一个月天天去找他,你们可是已经处熟了?你很喜欢跟他待在一块儿?”
慕君颉嘟着嘴,“还好,还不是很熟。”继而又仰起头,大眼透着狡黠和自得,“不过不熟也不要紧,我迟早会让那根木头心甘情愿叫我一声师哥的。”
苏琅琛的神态略略放松了,挑了挑眉:“你天天往后山跑,就是为让他叫你师哥?”
“嗯,”慕君颉点点头,然后认真安慰苏琅琛,“琅琛,你别担心,我没有再欺负他,我会努力做个好师哥的。”
“慕慕,”苏琅琛抬手扶额,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语带无奈的说:“你为什么就非得要他叫你师哥呢?”
多好,多威风啊,”慕君颉的眼睛顿时晶亮晶亮的,“你看大长老二长老原先就是同门师兄弟,二长老对大长老这个师哥,简直恭敬体贴到家了,成天跟在大长老身后转,大长老说什么二长老就做什么,让朝东决不敢往西,让打狗决不敢撵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