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蠢货需要本大爷照顾。除了我,还有谁能照顾他?”
路早白闻言,顿了几秒,突然抬手揉了揉它的毛。
那猫一爪子就挠了上来,可惜挠了个空:
“干什么?谁允许你摸本大爷了?很恶心的好不好?”
路早白含着笑意闪开后,拿起了时醒的手机,不理一边狂整理脑袋上的绒毛一边碎碎念的猫,联系上了舒游。
担心吵到熟睡的时醒,他特意从床上起身,走到了窗边。
电话接通后,舒游的第一句话就是:
“有没有看医生?”
路早白摩挲着腰间的纱布,简单道:
“看过,没事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舒游顿了顿,似乎是电话那边有外人,口气变得有些正式:
“我在去予县的车上。”
为了不把路早白扯进来,舒游对警/察谎称,说自己刚从予县出差回来,在予县水泥厂附近,碰巧发现有个孩子长得跟某个多年前的失踪儿童很像,就回来报个警,想带那个失踪孩子的家长去认人。
听到这儿,路早白扬了扬眉:
“我不能保证那个女人还住在予县没有搬家。”
舒游毫不犹豫道:
“你的话我不会怀疑。你好好躺着,只要别再把自己弄伤就行。”
舒游这种脑残粉儿一样的思路,总让路早白无言以对,只好说了声好,鉴于他身边有警/察,二人没怎么聊,就挂了电话。
舒游放下电话后,同样身处警车中的时境,已经是第n次和坐在副驾驶的警/察交涉了:
“我说了,我很忙。我来警局只是送个人,不是来报案的。”
然而,警/察蜀黍表示,不行,舒游说你也是重要证人,你得跟我们走。
舒游往车椅背上一靠,微笑着看向时境:
特意把自己从早白和时醒身边支开,现在又想脱身?
他拿起手机,冲时境轻晃了晃。
时境低头一看,发现一个陌生号码居然已经加上了他的微信。
而且,他加的,居然是自己的家庭微信号,而不是工作专属的微信号。
时境微微眯起了眼睛:
看来,电子工程系的年级前五,还真不能小瞧了。
他手指一动,加上了舒游。
舒游发过来的第一条信息就是:
“请你的弟弟远离路早白。”
——你仿佛在逗我笑。
一场悄无声息的撕x大战,就此在警车的车后座展开。
双方辩友通过人参公鸡、冷嘲热讽、釜底抽薪等种种辩论手段,最后,进入了最高级的信息战。
——据我所知,你弟弟在大学中的绩点并不高,也就是在年级五百至六百浮动。他入学的那一年,他们学校招了六百二十七人。
——那并不是时醒的专长。据我所知,路早白在学校的成绩虽然始终保持在年级前三且拿了两年一等奖学金、一年二等奖学金、一年三等奖学金,但交友不多,我有理由怀疑他患有交流障碍。
——是年级前二,他没有考过第三。据我所知,你弟弟在大学二年级宣布出柜,但第一段恋情还没有开始就被人拒绝,是吗?
——没错,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时醒的蠢。可据我所知,路早白根本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谁也不知道他的取向。我想你可以稍微收敛收敛你的信心。毕竟你必须要考虑他会喜欢女孩的可能性。
二人拿着手机,都怀着“对方是智障”的坚定信心,面带礼貌的微笑,从遣词造句到标点符号都恪守规则,撕得热火朝天,另外二人则在遥远的病房里轮番躺枪到体无完肤。
路早白刚挂掉电话,就感觉身后压过来一片阴影。
他一回头,跟时醒直接撞了个面对面。
时醒比他的个子高了那么一点儿,他略微垂下眼,紧盯着路早白的眼睛:
“谁叫你下床的?”
路早白也不回应,直接盯了回去。
对视五秒后,某人怂了,狗腿地一伸爪:
“那个……伤口还痛不痛啊?我再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吧?”
率先认怂的某人,一边认命地伸手扶早白,一边在内心流宽面条泪:
……一不小心浪过头了。
早白是不能凶的,一定要好好宠着,不然的话他万一赌气乱跑,又弄伤了,心疼的可是自己。
俩人现在都身上负伤,只能跟留守儿童似的苦逼地等待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