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站在嬴政的书房许久,才见嬴政放下竹简,并向吕不韦摆了摆手。吕不韦领命退下,留下上遥一个人有些不明所以。
嬴政眉头不解,仔细的盯着上遥打量着。
素色的道袍,却是罕见的丝品;银白的拂尘,隐隐透出灵气;再看那张脸,干净、淡雅,虽然看着年轻,却有着天然的仙风道骨。
嬴政挑眉,别的先不评价,这人倒是一个美人。
“上遥方士?”
忽然听闻有人唤自己的名号,上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竟有些呆呆的张望:“啊?”
嬴政嘴角微扯,刚刚他的评价,一定都是错觉!这人分明是呆、傻、冒失才是!
他翻了个白眼,又道:“上遥方士、听说你会仙术?”
上遥恢复神色,鞠躬道:“回陛下,吾不过只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罢了。”
嬴政不以为然,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会仙术,就凭他这张脸,也是够让他产生兴趣的。
“嗯,孤也觉得如此。上遥方士的名号,孤除了听文信侯提过你,便再未听闻。”
上遥心中滴汗,他在战国,除了认识吕不韦一干人,还认识其他人吗?当然不会从别人口中听说。不过,这吕不韦向嬴政提他干嘛?
这时,房门外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孩童声:“父王~父王~快看我写的字!”
一个差不多两岁大的孩童拿着一张白帛,上面歪歪斜斜的有一个字符。那孩子迈着还不熟练的步子,一摇一摆的向嬴政奔去
孩童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色襟服的年轻男子,男子慢慢的走了进来,并道:“陛下,臣实在是拿皇子没办法了,才刚写一个字,就要吵着要到你面前表现一番。唉!”
见到孩童的到来,嬴政目光变的柔和,眼带笑意的说道:“这恐怕是你这个做先生的惯坏了他吧!”
那男子一脸无奈,“陛下说是,便是吧!”他看向上遥,问了句:“陛下,这位是?”
嬴政好脾气的向他解释着:“唔,就是文信侯说的方士。”
男子听罢,对上遥一拱手:“吾奈皇子太傅,久仰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真是幸会!”
上遥也对其抱拳:“哪里哪里,太傅才是一表人才。”
嬴政从桌上拿起一枚玉璋,放到小皇子手中,对那边寒暄的二人说道:“矛子,你把扶苏带下去吧,要同方士讨论学究,也在私下吧。孤再看会儿兵法。”
上遥心中了然,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矛焦”先生啊!想不到竟是如此年轻,更想不到他同嬴政的关系竟然这么好,嬴政对他丝毫没有架子。
矛焦走过去领孩子,口中连连称是,并说道:“陛下也别太劳累,凡事急不得,还是要稍作休息的。若非如此,臣也不会将皇子带到这里来。”
嬴政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太傅你越来越啰嗦。”
矛焦笑笑,带着皇子离开。
嬴政又对上遥说道:“既然文信侯称你会仙术,那你就会仙术吧。孤允许你留在宫中,指不定哪天会有你的用场。”
上遥脑子当机,这、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把他当成一个耍把式的了?这也太侮辱仙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上遥抬腿就要撤,却被奈吐吐劝道:【仙家不要冲动,一切以任务为重!就算要撤,也得等东西骗到手才能走!】
奈吐吐说得没错,如今嬴政性情尚未摸清,想要搞到他的玺印,的确是件伤脑子费功夫的事。按兵不动、见机行事,说不定会有所转机。
忍!
上遥定了定神,拜谢了嬴政。
看着上遥离开的背影,嬴政脸上竟露出一丝笑意,有些趣味,又有一丝鄙夷。
前脚才刚出房门,后脚便被吕不韦截住。
吕不韦遣走了为上遥带路的宫人,自己领着路。
“先生,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这二十年发生的事,那吾便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了。就算先生真有通天本事,也要清楚哪些事该说哪些事不该说。今日,吾此话的用意,与当年一样。先生好自为之,吾会小心看着。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