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丁感到非常沮丧,这些天来他冒着天大的风险逮了不少人,也靠着他独特的审讯技巧,搞到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但是他最想要的——大主教塞拉·普的行踪却依然是个谜。
没有人知道这个老主教去哪里了,所有人都表示绑架或者暗害塞拉·普对他们的主人是一个愚蠢而且毫无收益的行为。塞拉·普或许是一个不适合合作的人,也是一个能改变王都政治格局的大人物,但加害于他无疑是将自己置于一个毫无退路的危险境地。
夕丁找了斯夫亚再次确认大团长和大山湾公爵与此事无关。
“绝对没有关系。”斯夫亚斩钉截铁地说,“这种事我听都没听过了,我觉得大山湾公爵说得是实话,他可不会干那种傻事!大团长也一样。”
圣骑士不再问了,他一整天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火堆,手捏着屁股底下暗藏的刀柄。人质们看到夕丁的样子都感到忐忑不安,生怕他会又拉自己出去拷打一番,心底不断期盼着有人来救他们。
结果,这个救兵真的来了。
在王朝会议召开当天的午夜,一个旅行者打扮的男人出现在了仓库门口。他戴着一顶黑色毡帽,穿着厚实的风衣,他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在角落里的夕丁一伙。早晨天气更冷,地上挤满了还熟睡的人,但是这个男人在这么多人头人脚中仍然步履轻盈,踩着极小的空隙,快步走来。
这时候,夕丁可没有睡着,打这个男人一进仓库,夕丁就注意到了他。夕丁盘着腿,眯着眼睛看着他,来人也发现了夕丁发现他,但依然没有任何犹豫地走了过来。
他跨过了熟睡的斯夫亚,就在夕丁对面,坐到了火堆边上。夕丁看到这个男人大概三四十岁,身材与自己相仿,一头干瘪的棕发,相貌平平,没有丝毫出奇的地方。
来者摘下帽子,稍微欠了欠身,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说道:“您好,圣骑士大人,我们前一阵才见过面的,我是大山湾公爵的信使,我叫‘卫兵’。”
卫兵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楚,夕丁心里一动,想起来了那个在庞夏地下室看到的形如鬼魅的家伙。
圣骑士不动神色,问:“这是你的名字?还是绰号?”
卫兵笑了笑,“对我而言都一样,大家都这么叫,就算是名字吧。”
两人的脸庞被火光照得阴晴不定,夕丁观察着这个在被贬谪之前还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他也盘着腿坐着,两只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夕丁想:这家伙的外套太大了,里面藏着什么?武器吗?当然了,这小子肯定带着武器,就像我现在正握着刀一样。他的手背着后面,的确握着刀,可是夕丁马上发现自己够不着对方。
该死,这混蛋已经算好了位置,我坐着砍不到他。
在夕丁盘算着距离时,卫兵说道:“我这回来,是代表尊贵的大山湾公爵来表示帮助的意愿的。”
“帮助?”夕丁皱起了眉头,语调带着几分愤懑:“真是有趣,我还以为自从上回之后,公爵就只是想弄死我了!”
“怎么会呢?公爵大人一直尊敬着您,只是很担心您会有一些过激的行为。看看这里的诸位大人吧,唉,真遗憾,大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夕丁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却想:该死的杂碎,这还不是被你们逼的吗?
“当然了,公爵大人理解您的苦衷,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所以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地就能瞒过去了。老实说吧,通缉您是公爵大人主张的,他还提议要派使团去教廷剥夺您的圣骑士头衔。”
听到卫兵突然的坦白,让夕丁感到几分意外,他问:“你觉得我听到这些,还会愿意跟这位过河拆桥的公爵合作?”
“哪里的话,我只是请您仔细想一想,既然公爵能,嗯······就如您想说的吧,‘陷害’您,难道不能再解救您吗?这个王都还有比他更有权势的人物了吗?”
“嘿,那你说说这位大公爵为什么又大发善心要解救我?”
“我只是一个传话的,只是来代公爵大人说几句话,您不如等这位,”卫兵指着斯夫亚,说:“等这位装睡的先生醒过来再问问他。”
看来斯夫亚与我合作已经暴露了。夕丁想着,然后看了一眼斯夫亚,这位统领闭着眼睛,没有什么动静。圣骑士打了个哈欠,说:“算了吧,我没有什么心思跟什么公爵合作,你回去吧,唉,这个位置暴露了,我也得快点找个新地方了。”
卫兵不为所动,继续说道:“那还是请听我说完吧,大人。公爵大人请您尽快让这里的诸位大人回家,他们的家人都万分焦急,一位尊贵的圣骑士怎么能够忍心见到无辜的妻女日夜哭泣呢?只要他们一走,我想您就能获得您想要的一切。”
圣骑士一拍大腿,喊道:“哈,我明白了!”他的身子向前倾了些,歪着嘴巴,一脸得意,说:“回去告诉大山湾公爵,如果是想救这群人,就该赶紧告诉大团长我的位置,让他带兵来抓我!只不过我是一个真诚的人,被逮住了那就只能问什么答什么了。当然,我也知道这里黑狱的厉害,为了少受点苦,那也只能好好‘配合’咯。”
卫兵静静地看了圣骑士一会儿,突然说道:“明天‘剑’与‘盾’就会对您采取行动。”
夕丁第一次露出了认真的表情。“你们想把所有事情都公开吗?”
“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