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捏此事书谏圣上,说宁平王以下犯上罪大恶极,哪知圣上大惊,口中念叨着:“哎呀,幸亏爱卿提醒了朕,朕当真是疏忽,竟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回头就差公公准备一只纯银的长命锁,在满月宴当天差人送过去了。
谏官的脸色简直跟吃了屎一样。这跟史书上写得不一样啊!圣上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谏官将手中的奏折一摔,躲到角落里咬着手帕去哭了。
由此清平王府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这么长粗硬的大腿,何湛自是要抱的。
何湛和何德共乘一辆马车前去,路上何德又不免嘟囔何湛几句,什么“你这么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不要总让娘牵挂着你的事”、“往后要用功读书,考个功名,爹也放心了”、“不要总混在花街柳巷,成何体统”…
何湛听得耳朵疼,索性摆摆手钻出马车,一脚把车夫踹进车厢,自己驾车玩。车夫捂着屁股滚进车厢,怯怯地看了何德一眼,小媳妇儿似的窝在角落里,生怕何德对他做什么似的。何德又看了一眼甩鞭子的何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清平王府。何湛率先跳下马车,也不等何德,大步流星地就往王府里去。送礼祝贺的事自然是由何德去做,何湛做不来。他来清平王府就想找宁左和宁右,顺便见见跟他绑了那么多世都“难舍难分”的主公。
何湛在京城是有名的玩得开,与宁左宁右两兄弟也熟,王府的小厮也认得他,故点头哈腰地迎上去,说着:“呦,三爷,您来了!我们家公子还等着您呢!”他老娘是先王的妹妹,虽然宁华琼的年纪与宁平王相仿,但宁平王跟皇上一样都得尊一声“皇姑姑”。何湛鸡犬升天,胜在辈分大,与宁平王同辈,所以清平王府上的下人都尊一声“三爷”。
何湛故作fēng_liú地摇了摇折扇,挑眉看了那小厮一眼,调笑道:“小六,你家公子把你养得真好,这细皮嫩肉的,活脱脱像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看得我心都痒了。”
小六红了脸,低声说:“三爷,您就别拿小六开玩笑了,我这样子哪能入得了你的眼?”
“得,油腔滑调的,就能哄哄你家公子,少在小爷这儿贫。快快快,我找那两个小兔崽子有事呢,怠慢不得。”
小六应着,赶紧把何湛往后花园领。何湛还没走近呢,就听宁左宁右两兄弟呼天扯地的大叫,震得他耳膜疼。何湛一副见怪不怪地掏了掏耳朵,默默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宁左大吼道:“你个小杂种,居然敢反抗了!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他的拳头狠狠打在面前的少年脸上,那少年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污泥遮盖的小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但那双眼睛极黑极亮,带着彻骨的寒意,似乎死活都不肯低头认输。
宁右说:“大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了,给他点苦头尝尝就算了。”宁右对于这种暴力血腥的场面还是有些不忍心,看着少年被打成这样,心里什么气都消了,生怕此事闹大被宁平王知道,他们兄弟二人又少不了一顿鞭子。
宁左哼声道:“怕什么!左不过是一个下人,我就算把他打死了,也就是挨顿鞭子的事。居然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宁左又扑上去,跟少年厮打在一起。
宁右大喊着:“大哥!大哥!你们快别打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