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根手背青筋暴起,猛地将桑麻绳挣断,桑麻绳在他的手臂上留下几个深深的血痕。
医生惊道:“快按住他!”
霍根一跃而起,用身体撞开拦他的人,几步跳到了门口,用仅有的可以活动的手,握住了门把手。
医生扑过来抱住了他,举起了手中的麻醉剂。
霍根飞快地转动手腕,打开门,可同时,脖子上传来了刺痛。医生将麻醉剂打入了他的身体里。
在麻醉剂发挥效用之前,他弓起后背往身后一撞,医生受痛,松开了手,霍根一把拉开了手术室的门,跌跌撞撞逃出去。双脚还没解开,他只能跳着走。
张银河在手术室外,惊住了:“小亚……”他一时间忘了过来拦住霍根。
霍根努力地往楼梯逃。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很急、很快。霍根充耳不闻,用那个可笑的姿势,蹦着,往外逃去。
每一个小生命,都是值得期待的。
霍根双膝一软,在楼梯口跪了下来。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了。霍根抬起头,看到满脸汗水的锡德里克。
那张英俊的面孔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锡德里克也跪了下来,一把抱住了霍根。
“我们会是最好的父母。”锡德里克望着呆住的张银河道,紧紧地抱住霍根。
霍根道:“嗯。”然后放心地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第十天,晴空
霍根再醒来的时候,锡德里克正在病房外面打电话。他安静地躺了一会,锡德里克打完电话,走进来,见他睁着眼睛,脚步停顿了一下。
“……醒了?”
霍根坐起来。锡德里克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霍根腰后。霍根靠在枕头上,想了想,道:“麻醉剂会有后遗症吗?”
锡德里克看了看他的肚子:“已经没事了。”
看来还是有些影响,霍根面色有些阴郁。
锡德里克的脸色也不太好,他低声道:“张银河也在医院,想见见你。”
霍根回避地闭上眼睛,道:“那些医生和护士那么做,是犯法了吧?”
“已经报警了。”锡德里克道,“本来张银河也……西本弗把他保了出来。”
霍根听见这个广为人知的名字,愣了一下,睁开眼:“西本弗元帅是你的……”
“爷爷。”锡德里克道,“他现在是名誉上将。”
霍根点点头。
锡德里克又问了一遍:“你要见张银河吗?”
霍根摇头:“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
锡德里克点点头,站起来走出了病房。病房外西本弗拄着拐杖,见他出来,问道:“他怎么样?”
锡德里克道:“情绪很稳定。”
西本弗点头,询问道:“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锡德里克低声道:“他想一个人待着。”
西本弗没有强求,让锡德里克和他一起走走。锡德里克不解地问西本弗道:“为什么要阻止我?张银河是在谋杀一个都库塔!”
西本弗道:“那毕竟是他的舅舅。”
“也不过就是个舅舅。”锡德里克讥讽道。刚刚霍根的态度,让他觉得可以处置那个张银河了。
西本弗摇摇头,将霍根幼年的遭遇告诉了锡德里克。他来这里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功课,把霍根一家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锡德里克沉默了。张银河对霍根的意义,可能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如果他真的对张银河做了什么……
“霍根不会报复张银河,张银河对霍根来说,就和父亲一样。”西本弗道,“我不想让你们之间产生裂缝。”
锡德里克道:“可他这样伤害霍根,霍根不会再愿意见他了……”话虽然说出去了,心底却添了一分犹疑。
西本弗先回酒店了。
锡德里克回到病房,刚要走进去,忽然看到刘芬坐在床边。他收住脚步,拐了回去,坐在了走廊里的椅子上。
过了半天,刘芬眼圈发红,神色平静地走了出来。见到锡德里克,她脚步停顿了一下。
锡德里克打招呼道:“你好。”
“你、你好。”刘芬道,胡乱抹了把脸,局促地说,“多亏您放了他舅舅。”
锡德里克脸色冷硬,没有站起来,不客气地道:“不是我要放的。你要感谢的是上将先生,如果不是他,我会把你的丈夫送进监狱。”
刘芬绞着手,脸色忽青忽白:“是,谢谢西本弗元帅。”
锡德里克道:“这几天我会把霍根的私人物品拿走,以后,我会照顾好他的。”